徐紹庭卻不聽他的話,蹲身下去,按住他的腿彎,將一股溫和精純的真氣揉散到大腿皮肉裏,雙手交錯著向下撚揉,將他因久站而僵硬的肌肉撚開。他做得十分專心,隻低頭看著自己雙手揉到的地方,對任卿的話語充耳不聞,寸寸撚揉著他的腿,說道:“師兄在宮中陪侍公主,必定心牽佳人,顧不上休息。這雙腿若不趁著現在推撚鬆泛了,隻怕有幾天都要不舒服。”

任卿被他揉得骨酥筋軟、心蕩神馳,倒是聽到“公主”二字時稍微分了分心,忍著雙腿被人手與真氣包裹的異樣感答道:“公主金枝玉葉,不是外臣可以評斷的。你我俱是錚錚男子,隻消記得忠君愛民就夠了,如何能問後宮的事!”

師兄既然在這種極度放鬆的情況下都不肯說半句公主的好話,那看來至少是不怎麼著迷,光這一點就是好消息。徐紹庭那見不得人的妒火也似被這句話澆熄了,握著那雙腿的力道放輕了些,不那麼急切地要揉散他的意誌,趁他神誌鬆懈的時候套問什麼了。

過了一柱香工夫,這場按摩才算完全結束。徐紹庭兩臂酸軟,任卿卻也給他揉得臉色通紅,額頭鬢角都見了汗,箕踞在胡床上慢慢喘息。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氣終於喘勻了,按摩帶來的酸疼不適感也完全褪去,隻剩下一種筋骨鬆快、血氣順暢的舒適感。

他又倒了碗茶湯喝下,隻覺精神煥發,再看委頓在席上的師弟,便覺著又是心疼又是歉疚,忙握著他的雙臂揉撚了一通,連聲問道:“你這孩子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師兄不過進宮領宴,哪有什麼可累的,反倒是你這麼一揉,倒是消耗了許多真元和體力吧?”

徐紹庭享受著輕柔的按摩,一身疲累都被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快意壓了下去,將頭埋進任卿懷裏,毫不客氣地答道:“師兄,我肩膀酸得很。”

被兩個難纏的主角折騰了一天,任卿也是身心俱疲,精神卻是極為亢奮,倚在床頭細細梳理著這一天的收獲。最要緊的一件便是,他的聖母光環可以壓製白明月,所以明天開始必須想法子積德行善,早點攢足聖母點;第二件雖然不如這件緊急,卻也極重要——莊帝親口下旨讓他帶白明月進秘境探索,這件事是躲不過去了,他必須找個可靠的人家寄放徐紹庭。

萬一複試之前白明月就要去探秘,他的師弟就不能再在太學裏住下,若是獨自住在任家那片宅子裏他也不放心……嘖,要是師弟已經訂了親就好了,有丈人照應,他出門就不必擔心了。

他盤算了大半夜,其中大多數想的卻是給徐紹庭相哪家的親事。一會兒覺著羊氏女白皙美貌好生養,一會兒又嫌棄羊家目光短淺,連皇後都沒有皇後樣子,別的女兒更配不上他師弟。連皇後家都看不上,至於五姓七家中的其他幾戶自然也是一一褒貶過來,完全沒想到自己這背後挑剔女子的行為有多麼失禮。

——可惜任家嫡枝沒有適齡的女兒。以他們家的教養身份,養出來的女孩兒才配得上徐紹庭麼。

糾纏了大半夜之後,師弟的婚事還是沒有頭緒。任卿也隻得暫時放下此事,先去處理最要緊的一件。他幾乎一夜沒合眼,天色才剛剛放亮就揪起徐紹庭,梳洗一番後便乘著仙鶴下了成均峰,飛往秘境與長安城的交彙處。

徐紹庭從背後緊緊摟著他,聲音低啞中還帶著微微的鼻音,含糊不清地問道:“師兄今天不用做早課嗎?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任卿回手托了他一把,以防他真在鶴背上睡著了滾下去,眯起眼看著幻壁外熙熙攘攘的大街,冷靜堅毅地說了一句:“我們去花錢。”

他已經把父親給他帶上的千兩黃金和靈珠、靈玉都帶在了身上,準備以此施醫贈藥、濟困扶貧,在最短時間內積累到足夠的聖母點數。

時機稍縱即逝,一天也不可耽擱。西域秘境正是他製服白明月,掐斷亂政根源的最好機會!`p`*x`p``p`*x`p`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