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驚弦伸手推拒言枕詞,沒什麼威懾力地嗬斥:“等等,我們可以好好說話,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
言枕詞一把抓住度驚弦的手,如同上次對方對自己似的,拉到唇邊輕輕一吻,調笑道:“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你已經說不是時候說了很久了,莫非——”
“阿弦是在騙我?”
度驚弦皺眉駁了一句:“我豈會騙你?”
“那阿弦在等什麼?還是——”言枕詞再一次拉長聲音,對度驚弦道,“在等著界淵出現,好和老道一起做給界淵看?”
度驚弦:“……”
他聽得這話,驟然一驚,差點就崩掉了人設。
好懸穩住心神,他以一種全新的眼光看著言枕詞,萬萬沒有料到,從來沒有想過,阿詞居然是這樣的阿詞!
度驚弦欲言又止了好幾次,腦中轉悠過好幾個隻曾聽聞,不曾試過的花樣,終於還是萬分遺憾地記起了自己現在的性格,委婉拒絕:“恐怕……界淵不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
度驚弦堅持演戲,言枕詞已然入戲。
他受夠了看得見人卻吃不到人的日子,如今急需發泄,決定今日不管誰來阻攔都不賣麵子。
何況如今情形,如此有趣。
他捏著度驚弦的下巴,眼睛裏閃爍濃濃笑意:“既然不是為了當著界淵的麵做,那阿弦還要用什麼理由拒絕我?阿弦壞了我的阿淵,總要賠我一個能抱能親的大活人來吧?”
度驚弦被逼到牆角,終於說:“你……實不相瞞,我之所以屢屢拒絕你是因為我身患隱疾。”
言枕詞:“哦?”
度驚弦沉聲警告:“從小到大,但凡我太過激動,我都會做出自己也不能控製的事情來,好像在短時間內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言枕詞:“這病倒是稀奇。”
度驚弦:“不錯,這也許就是燧族血脈中的詛咒。”
言枕詞徐徐道:“但這也無妨,我還挺好奇阿弦如果要變身,會變身成什麼個樣子。”
說罷,他不再浪費時間,將人一把抱起丟在床上,就合身壓下。
兩人交疊,美玉在懷。
言枕詞順從欲望,俯身含住對方耳垂。
濕熱的觸感從耳朵上傳來,度驚弦猛地一顫,欲望一時翻湧,他有點氣急敗壞:“你就不怕我變了再變不回去,壞了正道的大事?”
言枕詞壞笑道:“及時行樂,及時行樂。這天下本來就不該壓在一個人兩個人身上,再說就算幽陸明天毀滅,今日我們該做什麼也要做什麼啊!”
度驚弦:“阿詞。”
言枕詞放過了徹底濕潤的耳垂,將目標轉向對方修長的脖頸。他輕輕嗅了一下,有一股寒竹似的冷香:“嗯?”
下一瞬,一股大力作用在言枕詞的身上,將言枕詞掀翻床上。
上下互易。
度驚弦臉上露出了一道本不該的出現在這個身體上的笑容:“哎呀哎呀,阿詞,你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哪一點嗎?”
言枕詞:“阿淵?”
度驚弦不回答,他隻湊上去,額頭抵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嘴唇磨著嘴唇,磨得紅了,他探出舌尖,點點對方的喉結。
言枕詞身上一緊,身體剛動,已被鐵鑄似的手緊緊鎖在床上。他再度放鬆身體,隻有吞咽唾沫之間,喉結上下滾動。
悶悶的笑聲這時傳來,度驚弦臉上的冷淡褪去了,這一瞬極像界淵: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如今這樣……這樣剔透美麗,無論內外。”
屋內瑣碎的聲音不曾停歇。
屋外,因陡然記起一件事情故而回返的晏真人木了片刻,終於記起自己不該多聽師叔的壁腳,悄無聲息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