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和頌一副“你終於開竅了”的模樣,放薛懷璧走了,薛懷璧鬆了好大一口氣。
而正在尋找左護法的玄宇,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如果和頌在自己不在的時間裏,去找了夏侯月一,兩個人一會晤,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嗎?
想到此,玄宇大驚,急忙以輕功往夏侯月一所在的地方趕去。
半路,遇到了往回走的薛懷璧,她百無聊賴地揮舞著樹枝,嘴中在碎碎念。玄宇看著她,本欲直接略過,腦中突現一計。
他放慢了速度,向薛懷璧走去。
“薛姑娘,怎麼就你一人?盟主呢?”
薛懷璧乖巧地回答道:“他去找夏侯月一了,先讓我回去劈柴。”
果然去找夏侯月一了,玄宇皺眉,繼續哄騙道:“盟主餘毒未清,身體虛弱,你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過去呢?枉他平日還護著你,他此時身體抱恙,你不在旁陪伴,可真讓人寒心啊。”
薛懷璧整個一激靈!是啊,她為了一己私欲,棄和頌不顧,明知他剛剛蘇醒,身體還很虛弱,居然任由他獨自前行。看那陡崖峭壁,稍有不慎,就會跌落懸崖啊!
再想起和頌在她入牢時便殷切探望,還給了她幾顆能保命的藥丸,而自己呢?自己是怎麼對他的?
薛懷璧想到此,眼眶一紅,就往夏侯月一的住處跑去。
“等等。”玄宇叫住了薛懷璧,“你幫我把這顆藥丸給盟主服下,這是右護法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我還有急事要找左護法,就不走這趟了。”
薛懷璧驚喜地接過,原來找到解藥了!她仔細地揣好解藥後,真誠地對玄宇說了一聲謝謝。要不是玄宇,自己就淪為不忠不義之徒了。
玄宇嘴角一挑:“薛姑娘,你是盟主最信任的人了,為防奸人所害,你一定要親手交到盟主手裏,知道嗎?”
薛懷璧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那句“盟主最信任的人”真是說到自己的心坎裏了。由此,她對玄宇深信不疑:“好!我一定會親眼看著他服下的,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玄宇抱拳:“謝過姑娘了。”
薛懷璧心滿意足地向前走,此時的她還不知道,玄宇一直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
和頌見到夏侯月一的時候,夏侯月一還在昏迷當中,玄宇那一掌打得並不輕,她的左肋有明顯的印痕,應是中了內傷。
和頌坐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夏侯月一,他自詡能夠看透世人,可是卻看不透她。
太後囑咐了她什麼?她到底為何而來?為何又要救他?
並且,她作為長沙國的質子,為何太後會寵信她?是因為她們私下達成了什麼協議嗎?
千頭萬緒,他不懂她。
就在和頌暗自琢磨的時候,薛懷璧的頭從門後探了出來,身子卻在拚命往裏躲:“頌頌!我回來了!”
那張滿是熱情的臉頰上塗滿了濕泥巴,看得出主人在極力地掩飾著自己的容貌。
可和頌一眼就認出來了,不禁莞爾:“你怎麼回來了?”不怕夏侯月一醒著將她認出?
“我琢磨吧,你上次去牢裏看我,我也不能對你不仁不義啊,於是我就回來了。”薛懷璧說著,頭探得更出來了,看到夏侯月一還昏迷著的時候,鬆了口氣。她們終於不用正麵交鋒了。
“喲,腦子開竅啦?不容易啊?”和頌打趣道。
薛懷璧蹦蹦跳跳地走過來:“先不說了,把這顆藥丸先吃了,你看你臉色多不好啊,跟蠟紙一樣,還硬撐著。”
和頌看了一眼薛懷璧手中的藥丸,由於她小心翼翼地捂在手心裏,已經有些化開了。不過,雖然有點兒髒,看得出主人的關懷。
“你上哪兒撿的藥丸?”和頌以二指把藥丸捏了起來,指頭也沾滿了藥漿。
薛懷璧撇嘴,又把藥丸強搶了回來,放回了兜裏:“你不要就算了,這是右護法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