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湛藍色的眼眸模糊地看到不遠的地方站了一個纖瘦的女人的身影,一身淡藍色素衣,裙幅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這是媽媽平時的衣著,媽媽?!是你嗎?
她拚命睜大眼睛,看到那個人緩緩地走向她,給她蓋上了她剛才掀起被窩,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對,那就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個叫Kristin的女人,那個冰冷的臉上幾乎望不到陽光的人。
“你醒來了!”冰一般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少女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清醒了過來。努力地看清了那個人的輪廓,不對,那個人,不是我的母親!傻瓜,我的媽媽已經,去世了。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救我?”喑啞的嗓子無力地發問。“天人你聽說過嗎?不,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恐怕早就知道了,你是天人重要成員Cynthia的第五代繼承人。”她淡然地說道,一字一句敲打著麵前這個少女的心口,她下意識地環抱住了自己努力不讓寒意侵入胸口。那個女人望著她此時的神色,皺了皺眉頭,“你果然還是知道了,你母親是天人組織Cynthia的事實!”
“不是的,你不要胡說,我媽媽才不是!”她拚命地捂住雙耳失控地尖叫,冰藍色的眼眸中開始有了晶瑩,,努力不讓那個人的話語灌入腦海中。
“你別掙紮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接不接受都沒有辦法!聽到了沒有!上官惠子!”她顫抖地瑟縮著,捂住發脹的頭,完全聽不到Kristin的呼喊聲。我的母親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
“啪——”突然那個人白質的手掌狠狠地拍向床頭櫃,這劇烈的聲響卻真的讓她恢複了鎮定。她終於抬頭望向了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30歲左右的樣子,她的眼眸是灰色的,透著令人心疼的憂鬱。那個人望著她冷冷地說道:“我不管你聽沒聽到,如果你是一個連事實都不敢麵對的人,那麼這就是懦弱!”Kristin的聲線透著隱隱的怒氣,可她的眼神卻透著一股難以察覺的憐惜。“是,謝謝你!你說的對,我不該這麼懦弱的,我的母親是Cynthia,天人中的月光殺手!”她的手用力地拽緊了床單,潔白的床單上,出現了,深深的皺痕。
“那你明白嗎?現在的你唯一的出路。”
“我不會同意的,我才不會同意和你們同流合汙的!絕對不會!”未等她話音剛落,她就激動地嘶喊道。那個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似乎她的反應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不過你想用什麼方式反抗?死亡嗎?用這傷害自己的方式逃離苦海,這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弱者。”
“我······”她語塞,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說什麼。
“你的母親年輕時候,雖然在組織呆過一段時間,不過不久之後,她似乎厭倦了這種殺戮,以假死的招數逃離了這個地方。和一個普通男人結婚生子,那也就是你的父親。照理看來,她脫離組織,應該是為了他吧!”
“為了爸爸嗎?!”
“不過,組織那邊很快就察覺到了,她還活著的真相!可因為線索太少了,你的母親又學過易容,無法靠著相貌對她進行追查。好在她雖然是個重要成員,可她接觸到組織機密不算多,她想像警方舉報我們是不可能的,所以組織暫停了對她的追查,盡管如此,boss還是對失去你母親這樣的頂尖人員而惋惜。”
“然後呢?你們······”
“後來,組織的新成員Catholic,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無意間翻出了組織的老檔案。那也就是你母親神秘失蹤的事件,便四處調查,終於查出了一點眉目,為了尋找證據!還特地以插班生的身份轉入勝南高中接近你。不用我說了吧,你們認識吧!”
“我們,當然認識!他我再熟悉不過了!”為什麼這一次不再哀傷,可能經過一次次將傷口拉扯,痛苦已經麻木了吧。
“不過Catholic這個小子,還是氣血方剛啊,他居然擅自讓手下開車把你母親撞死,還擅自利用他父親在組織的權勢盜取名額。後來,居然在附近有人的情況下和組織通話,雖然那人隻是個小孩,但為了保留組織秘密,他······”
“他給她下了毒藥,還讓醫院給她開錯誤的藥方,把罪名全嫁禍在醫生的身上。”她低聲地接過她後麵要說的話。
“看來你都知道的很詳細,放心,Catholic他擅自行動,已經受到了相應的處罰了。不過,組織非常看中你,想要將你培訓成和上一代Cynthia一樣的殺手。”
“別癡心妄想,我不會,我不會傷害·····”
“不會?還是不敢?你的母親曾經也說過這句話。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因為,這就是這世上的生存法則,就拿你來說吧,你一直都想做個善良的天使,想要保護母親,保護朋友,為此不惜犧牲了你的前程和貞潔,可她們還不是一個個被惡魔像螞蟻一般地碾死。難道你不懂嗎?這個世上沒有覺對的光明!每個人都如此!”那個女子淡淡地說道,這些話,讓她感受到了徹骨的冰涼。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光明!”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光明!”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光明!”
這句話一次次回蕩在她的腦海。
時隔多年,她依舊記得那個時候的她幾乎流完了她一生的淚水,那是她最後一次流淚。
“好了,忘了告訴你過去的你已經不存在了,組織那一邊在你最後出現的旅館安裝了炸彈,警方已經人物你已經死了。明天你必須接受組織的特訓,現在我是你的老師,Kris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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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sir,你豈能放了,她走了負責這個案子的我可就到大黴了!”問詢室中的嶽傑像陀螺一般來回地踷著步子,糾結的臉上拚命地流著冷汗,可一眼瞄見身後的男人卻端著杯子悠閑地抿著清涼的茶水,臉上清閑的模樣像是在度假和怒氣衝天的他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嶽傑,你還是那麼沉不住氣,喝口茶吧!消消火氣!”耐心地聽完他嘖嘖逼人的話語,他的嘴角掛著淡漠的弧度,即使背對著那個氣血方剛的毛小子也可以想象他現在多麼焦躁。嶽傑嘟著嘴,憤憤地坐在了他的對麵,把青花瓷杯裏的香醇的液體一咕嚕地吞入腸中,心中的煩躁讓幹涸的唇齒間卻絲毫嚐不出茶香的清冽。
楊sir,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你在警界那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受到了處分什麼的估計那些上司也會念在那個什麼以前的血馬功勞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我一個剛新晉的小警員,一上崗就留下瀆職的汙名,以後還叫我怎麼在這立足呀。
“嶽傑,我知道,你對我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對嗎?”敏銳如他,青藍色的眼眸一下子就可以洞悉這個毛小子的心境。
“那你還這麼幹,楊sir,你貪戀人家美色是吧!你是家財萬貫不用擔心後半輩子,我可是還要靠著這一行微薄的薪水來養家糊口呢!”嶽傑低頭委屈地嘟嚷。
“貪戀美色,你想哪去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你現在還是別明白為妙!不過,請你相信我,你的飯碗一時半會兒是丟不了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