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白玫瑰·過去(2 / 3)

他和她並肩走在那條開滿白玫瑰的小路上,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今日玫瑰的馨香,比以往更加醉人了。

曾經的昨日,是我擁過最美好的寶藏,可是當時間一點點地輾碎了過去的天真,剩下的就成了沒有珍珠的貝,被深埋在肮髒的淤泥裏就是它注定的結局,竟如此,何必拾起。

“我,可以叫你惠子嗎?上官同學的稱呼怪別扭的。”“好哇!”

日複一日,她和安霖越來越熟悉了。安霖,由於經過轉學的變故,成績算不上以前那般理想了,所以他經常端著複雜的幾何題,來向成績還算優秀的她求教。“惠子,我受不了,這些方程放在我手中簡直就是擀麵杖吹火。”“你再想想唄,說不定馬上就明白。”每次聽了他的牢騷,她總是,像哄小孩一般溫柔地安慰著他,揉磨著他那草窩一般的烏發。這種招數,總是會使他乖乖地熄滅煩躁的怒火。

她淺淺地笑著,心中默默地為他禱告,祈禱他,變得更加優秀。

時光輾轉,萬能的天神終於實現了她禱告的願望,可是,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

“哦,安霖,想不到,3年前的你真的考上了名山大學了。”“現在由我們的才子發表一下當時的感言吧!”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手中揮舞著當年鮮紅的錄取通知書,耀武揚威的模樣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一般,默默站在遠方的她,靜靜地觀望著那個男人小人得誌的模樣,那抹豔麗的紅色紮傷了她原本幹涸的眼眶。“哦,惠子,你也來了!”這時,他注意到了她的到來。

也難怪,畢竟,她那漆黑如夜的喪服和同學會上同學們那五花八門,豔麗多彩的服裝顯得格格不入,自然,很顯眼。

“你怎麼來了?想我了!”此時,那個男人緩緩地走到她身旁,眯著那狡詐的貓眼,給了她一個輕蔑而又下流的笑,她狠狠地打飛他想要勾起自己下巴的令人惡心的手掌,冷厲的目光肅殺地戳向麵前的他,極力壓抑著顫抖的聲線,夢囈般地說道:“你,真的是早就變了!不,應該說這才是你的真實麵孔!”

她卑微的聲音被淹沒在了畢業晚會嘈雜的音樂聲中,遠處的同學們都在為和夥伴再度相聚歡呼雀躍,自然不會洞悉到,這僵持的兩人。

“嗬嗬嗬!”看著她那隱隱泛白的手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笑的很開懷。“原來不是來找我的呀!是為了你鄰居家那個小丫頭吧,放心,她應該可以安息的!你天堂裏的母親,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還隻是個孩子,你為什麼要害她。”她的眼前又掠過雪溪那秀氣又蒼白的臉頰,眼眶中泛濫著酸澀,可理智卻告訴她,她不可以讓惡魔看見她的淚水。“你別這麼說我嘛!你今天是來求我的,求我救救那個病危的可憐女孩,那麼就應該有——求人的態度。”他挑釁的語氣,讓她感應到了從未有過的寒栗。無所謂了,她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的彎曲了膝蓋關節跪下來,彎曲了不算寬厚卻始終挺直的背脊,她聽見膝關節抗議的輕響,額頭感應到地板涼涼的溫度。“好,我求你!不過,我想問你幾件事,你可以回答我,好嗎?”“好的,不過那也得完成了這件事情,再回答你!這很有趣!”他詭笑著,粗魯地拽著她纖瘦的手臂,將她拉向那不知名的方向。那飛星火石之間,她明白,他要讓她做一個讓她生不如死的決定。可是,雪溪,或許隻有這樣,姐姐才可以保護,將你帶離死亡的深淵你!或許!

那一夜,天空中飄渺著傾盆的雨水,連上帝都在為這悲哀的場景而哭泣。那街道兩旁的白玫瑰,也被冰冷的雨水捶打得無比地憔悴,雪白的花瓣飄落在翠綠的草地上劃出哀傷的弧線。

“噔噔噔——”那個男人遠去的皮鞋和地板的撞擊聲,一次次地敲打在她的心口,“終於結束了嗎?”黑暗狹小的臥室裏,她憂傷地捂住袒露的胸部,烏黑的碎發遮掩她黯淡的眼神,看來,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失去了貞潔的女人,就猶如被玷汙的一汪泉水。“雪溪!媽媽!我這樣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我該怎麼辦?我好怕!”她把清秀的臉頰輕輕地埋在深深的枕間,“滴答——”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劃過,自己,好傻!被這樣的人騙了!是我害得媽媽喪失了生命,還害得雪溪再一次遭受被人拋棄的痛苦。

捂住清秀蒼白的臉頰,發脹的頭腦中一次次回放著,剛才那個男人冰冷的話語,“你問我為什麼?欺騙你,因為你太天真了,太愚蠢了,為什麼要派人撞你的母親?還買通那個小丫頭的主治醫生給她開錯誤的藥?好,反正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我是……。明白了嗎?對了忘了告訴你,那孩子昨天就已經。。為什麼?!會是這樣子的,原來這個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嗎?因為我的天真,我的愚蠢,所以。。不。。

僵硬麻木的手無力地撐著床坐起來然後天旋地轉視線裏的一切分崩離析回憶五光十色的光怪陸離,掀了被子胸口沉痛的抽走冰涼的空氣,腳踩在更冰涼的大理石地麵,自己現在要逃嗎?現在要做什麼該去哪?不想回到那所謂的家,自打一年前那嗜酒的父親離開那裏,家中就彌漫著冰冷的氣息,如今母親也安靜地去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怎麼了?

她緩緩地走向紅木的茶幾,冰藍色的眼眸掃向了果盤上那雪亮的水果刀,用顫抖的手緊緊地握住刀把。

眼淚仍在撲簌的紛紛落下,腦海中又猛然浮現雪溪那純真的微笑,“惠子姐姐,假如有一天我死了,那我會不會在天堂看到我的爸爸媽媽!”雪溪,姐姐還沒有教你唱歌呢!閉上眼眸,露出即將解脫的微笑。你在那裏你的爸爸媽媽對你還好吧?有了父母的你會不會把姐姐遺忘?

刹時,一股溫熱的液體帶著尖銳金屬的質感,緩緩的滑入她的胸口,口腔裏血腥蔓延。那是,她第一次強烈的感受到——鮮血的味道呢。

那妖嬈而美麗色彩蜿蜒在冰涼的地板上彙成了夕陽般的海洋,好美,好美……

頭腦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當時最後一眼看到的還是那片美麗溫暖的紅色海洋……

--------------------------回憶結束---------------------------------------

她撫摸著那一道曾經的傷口,又仿佛感受到了那冰冷的刺痛。她冷冷地笑著說:“會,我當然是會。”隨即緊那隻拽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泛白。冰藍色的眼眸凝望著那身漆黑的衣裙,和那日的喪服是那麼的相似。可是,又有著那麼大的區別。陽光好溫暖很燦爛,和韻又明媚,可她的胸口卻是刺骨的寒冷,卻沒有悲痛。不能傷感,我們這些魔女,不是選擇傷害別人,就是被人傷害。這是你告訴我的,對吧,老師,不,Kristin,天人Boss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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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裏?自己,不是應該死去了嗎?

湛藍的雙眼緩緩睜開。身上插滿各種儀器的管子。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裏不是醫院。病床上的少女苦苦地笑笑,不管自己在哪裏,這世上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沒有了。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胸口卻傳來一陣悶痛,扯著她重重的躺下,眼前的事物又是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