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狐疑時,秦真收起丹田之氣,雙手握劍,直奔穆齊小腹殺來——果然就是最常見的直刺!!這一戰最後一點懸念已經暴露,有的太守已經用袖袍遮住了眼睛。
此劍雖然刺得又快又狠,但是三步路程,足夠穆齊作出反應。對一個久經沙場的武士使用直刺,無異於對猛虎亮出貓爪,對鯤鵬舉起彈丸。穆齊的腦中頓時閃現出一百個化解直刺的招式。就在轉念間,利刃直麵撲來。穆齊已經厭倦了與小孩子的爭鬥,他再次舉起了鋼刀:“這次,我要斬斷你的劍!”他心裏充滿了這個念頭,咆哮著劈開疾風,朝著秦真的劍脊砸下來。沒有哪一名劍客可以在這樣的力道下全身而退,刀刃閃過,可以看到太守們瞬間用手捂住了臉頰的表情——曹操不隻要失去他的軍隊,今日還要失去他的義子。
“鐺!!!”一聲重響,將搏殺的震動波浪似的向四周傳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這裏。所有人的反應也都僵硬了。那是怎樣的一幅場景?就連曹操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案上的酒水已然滴盡,這回該輪到劉岱滿桌灑滿酒水了。
秦真的那一劍,不偏不倚地從甲縫劍刺入了穆齊的小腹,胃之下,膽之上,可謂斷腸劍。穆齊的鋼刀將那柄劍跺成一個碗底似的的弧形,但卻阻止不了它的前進。穆齊嘴角淌出一道血滴。他死也不信自己竟敗在這樣平常的招式上。
“這……這是什麼……招式?”穆齊氣若遊絲。
“直刺……”這話就像另一把利劍,刺開了穆齊的心胸。他大叫一聲,噴血倒地。
“三招!”曹操舒了一口氣,臉上笑開了花。劉岱的手顫抖不止,他指著穆齊的屍體,半響吼道:“殺人……你們竟然殺了我的武士……你們休想出去!”太守背後的武士們都“唰”的一聲,一起亮出寶劍,在座的大多嚇得不敢喘大氣。
曹操拿起佩劍起身,走到死屍前麵,蹲下去看看——檢查確實死了。望著劉岱說:“事先約定不顧生死,那時怎麼沒有見你阻止比武啊。這位壯士敵不過未冠的孩子,可見他確是劉使君的部下。”說到這兒,他走到帳篷的角落,把作為賭注的女子解開,推開武士,就要走出大帳。秦真收起劍,一聲不響地跟在後麵。
“曹孟德,你……”劉岱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勝負決定得太快,曹操有多高興,劉岱就有多憤慨。
“這位穆齊好歹也是聚義的勇士,卻死在自己人手上,孟德你應該給個說法吧!”橋瑁緩過神來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話。
“哈哈哈哈!”曹操仰麵大笑,“諸位都是聚義在此的勇士,可是有哪一個走出過這小小的酸棗?諸君如果能聽從我的計策,使盟主引河內之眾駐紮在孟津,從黃河北岸威懾董卓。而我酸棗諸將進據成皋,守衛敖倉,進而控製軒轅、太穀兩個重要的關口,將所有險惡之地囊括在手。然後使袁術率領南陽兵馬,從丹、析二縣進入武關,則三輔重地,必定震驚。到那時,我們相互約定,都深溝高壘,不與交戰,南北擾掠,三麵疑兵,那麼天下大勢,就可以立即見分曉!可你們遲疑不動,讓天下的人都失望透頂。本該端坐洛陽城頭的將軍隻落得席間鬥劍,我竊為諸君恥之!” 言罷,翻身退出帳去了。
劉岱、橋瑁受了這樣一番義正詞嚴的數落,一聲不吭。須臾,叫左右甲士把穆齊拖出去了。他們望著曹操一行人消失在胙城轅門的黑色中。對劉岱來說,今夜太糟了!
曹操哼著小曲兒對秦真說:“你當真就會兩招攻勢?秦氏劍我也見過你父親耍整套的,七十二攻,招招致命;三十六守,滴水不漏。我是相當歎服啊。”
“父親曾對我說過,花哨的絕招遠不及紮實的基本功重要。所以雖然已經學會了秦氏劍的所有身法,不過父親隻允許我使用這幾招。等二十歲滿後,才能使用真正的‘秦氏劍法’。”
“二十歲之前,就隻能夠用‘直刺’?”曹操也不知秦邵怎麼想出來的。
“是。我這招一練十三年,每日一萬次。直刺,乃是我現下的殺手鐧。”
“原來前兩招都是幌子啊!難怪你有自信三招斃敵,也為你贏得一位小女子嘍!”曹操朝身後一指,鬥劍的獎品默默地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