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月兔委屈地說，“比訛獸還愛騙人並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謝謝誇獎！不過有件事是真的，你從這一秒開始就是我的助手了。”林誌生衝著月兔狀似友好地伸出了手。
月兔不自覺地伸出雙手，一把握住：“真的嗎？那我要做些什麼？”
“把這裏打掃幹淨，現在立刻馬上。”林誌生揮揮手，“我去吃午飯了，回來之前要收拾好，不然弄死你。”
“……林大夫，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是個禽獸？”
林誌生比了個大拇指：“當然有，你今天已經說過兩遍了親，我很小心眼的，你忘記了嗎親？”
五
當天林誌生覺得很爽，特地點了食堂堪稱豪華級的水煮牛肉，自己加了些調味料，配上自帶的秋田種小米和餐後水果，足足吃了兩小時才心滿意足地走回去。
林誌生推開門，就見月兔同誌已經縮在了沙發角落裏，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一見門開了，月兔立刻抱著麵巾紙抹眼睛：“我覺得自己受到了非人，哦不，非兔的待遇，我必須要和你們領導嚴正交涉，你們要是都不理會我我就上微博去討公道，曝光你們人類都在背地裏對我們這些純潔善良的妖怪進行了何等殘忍的虐待！”
“唔。”林誌生置若罔聞，剛要走到辦公桌前，月兔就一躍而起，攔住了他的去路：“嘿嘿，你要是怕了的話，現在就給我道個歉，叫我一聲大爺，我保證不會拍視頻發給你們領導的。”
林誌生突然彎腰湊過去，臉幾乎要貼到月兔的鼻子上，嚇得月兔急忙後退了一小步，問道：“怎、怎麼了？”
“今天早上，我烤了一包巧克力餅幹，放了劇毒，妖力三級以下的妖怪一吃立刻男變女公變母，我發現你長得還蠻可愛的，所以特別想給你試試。”林誌生笑笑說，“我把那包餅幹放在桌子右邊的第三個抽屜裏，你想吃嗎？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聽說你們訛獸是不分性別的，你要是變了的話會成什麼樣呢？”
月兔立刻臉色蒼白：“林大夫……那毒有解藥沒？”
“當然沒有啦。”
月兔淚流滿麵地抱住了林誌生的腳：“對不起林大夫，我不該偷吃你的巧克力餅幹，我錯了，你給我解藥吧……看在我把手術室打掃幹淨的份上。”
林誌生假惺惺地笑：“哎呀呀，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那是組織上讓我調配出來荼毒妖界的一劑狠藥，怎麼可能有解藥呢？”
月兔紅了眼圈：“喪盡天良！”
“好在是你吃了，反正你是單身，不會對你生活造成什麼巨大影響的，說不定變性以後還特別受歡迎呢。”
月兔崩潰了：“禽獸不如！”
“但其實要做出解藥應該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情，就看你怎麼表現了。”林誌生低下頭看著月兔，“如果以後我去喝下午茶了，有人跑來問我去了哪裏，你怎麼回答？”
月兔眨巴眨巴眼睛：“林大夫剛上廁所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真是孺子可教！那要是我連續幾天不來上班，有人問起你怎麼回答？”
“組織上有個緊急事件，具體不是很清楚，總之臨時派了林大夫去，他實在忙得抽不開身。”
林誌生笑笑：“真是個好助手！不過今天不需要你留守。”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月兔已經像小跟班一樣跟著林誌生去遛彎了。
這個彎遛得特別大，坐了七站地鐵，又走了十幾分鍾，最後到了機關大樓外，月兔愣了愣，忽然說：“林大夫，我有點兒尿急。”
“噢，那你就地解決啊。”
“這……不太好吧，我好歹也是成年的了……”月兔可憐兮兮說，“就一會兒，一會兒就來。”
月兔這次倒是沒騙人，沒過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跟著林誌生刷卡進了機關大樓，又爬了好多好多樓梯，終於推開了一扇門。
壹七七急忙收起翹在桌子上的二郎腿，看清了來人才埋怨道：“林誌生同誌，別嚇人好嗎？還以為公務員行風突擊檢查，嚇死我了！”
她目光掃到林誌生身後的月兔，頓時來了氣：“死兔子，你竟然還有膽子來見我。”
月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別這麼說啊，我對您這樣的人類可是充滿了敬意。”
壹七七甩手道：“少來，你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林誌生突然提著他的後領，笑意盈盈地說：“這家夥大哭的照片我早上已經傳你了，現在還變成了我的助手，之前打的賭是我贏了，願賭服輸，你什麼時候請客？”
“嘖，不可能啊，這家夥這麼不給力？還以為他可以把你騙得團團轉呢。”壹七七歎口氣，忽然伸出手，“不是說好了帶巧克力餅幹來喝下午茶的嗎？我連紅茶都泡好了，別跟我說你忘了啊。”
林誌生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卻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