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逼近童淺溪時,她並沒有注意到。
因為傅州城的蘇醒,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傅州城身上,直到兩個牛高馬大的保安一左一右拉住她的胳膊。
陌生人的觸碰讓童淺溪的注意力轉回,她不解的看著兩個保鏢。
“童小姐,請和我們來。”其中一個保鏢說道。
他的話雖然客氣,但是態度決絕,童淺溪正要抗議,轉眸看見了不遠處的傅母。
傅母冷眼看著這邊的情況,聯想到之前她對自己的態度,童淺溪明白這兩個保鏢為什麼想要帶走她,是傅母的意思。
在場的全都是傅家人,且傅母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婆婆,童淺溪幹脆不再反抗。
傅母還不會對她怎麼樣,不如順著她的意思,也好知道傅母想要做什麼。
兩個保鏢將她一路“護送”到了醫院停車場,便一左一右守在童淺溪身邊,沒再言語。
童淺溪也明白她與他們交談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於是也緘口不言。
莫約過了半小時,傅母的身影遙遙出現。
童淺溪見了,收回飄遠的思緒,準備應對傅母的責難。
而走到她身邊的傅母麵色平淡,沒有之前見她的惱火神色。
她對童淺溪公式化的笑了笑,話語毫不客氣:“童小姐,州城已經醒來,那醫院這裏也沒你什麼事了,我會把州城送到幽靜的地方養病,希望你不要打擾他。”
傅母的態度對童淺溪而言不算什麼,可一想到她不能親眼確認傅州城醒來,她有些不甘心。
因此,童淺溪遲疑道:“可我想確認他醒來。”
童淺溪的話讓對她戒備極高的傅母反應劇烈,她擰起細細彎彎的柳葉眉,眼神淩厲:“你別忘了是誰害他變成這樣的?我現在對你算客氣了,你以後最好不要恬不知恥的往州城身邊湊。”
童淺溪張口想要反駁,但一想到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傅州城不至於傷的這麼重,自責和愧疚便將她反抗的底氣吞沒,到末了,隻剩氣勢微弱的一句:“對不起。”
“也不知道州城看上你哪一點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傅母冷哼道,“過段時間離婚協議會送到你手上,你最好識趣點。”
離婚。
這兩個字對之前的童淺溪而言,曾經是一種解脫,那時候的她巴不得從傅州城身邊離開,可是經曆了這段時間後,她卻不想和他從此再無瓜葛。
說她犯賤也好,軟弱也好,從小就缺乏愛的她,在被傅州城如此保護後,竟然有些離不開這種感覺。
可傅州城他……
童淺溪及時停止了思緒,她不想再想下去,隻能默默頷首。
傅母看了她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心底更是對她厭惡,她沒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
保鏢兩人也跟著傅母離開,隻剩童淺溪獨留在原地,空曠的停車場內隻有她一人。
她自嘲的笑了,明明身在鬧市之中,為何她總是孑然一身。
童淺溪沒在停車場待多久,而當她走出停車場,卻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
傅母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讓她離開傅家,而曾經那個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畫室,之前也被人毀掉,童家人隻拿她當做維持家族利益的工具,連本可以投靠的“閨蜜”,也與她反目成仇,初戀情人也徹底斷了關係。
在雷州,她似乎再沒和別人有關聯。
就在她準備隨便找個酒店住下的時候,顧銘的一通電話讓她改變了主意。
“童小姐,你現在有空來傅氏總部一趟嗎?”
正愁無路可去的童淺溪自然同意,她到公司的時候,顧銘正在大門外等她。
遠遠見到她的身影,顧銘幾步上前,麵色憂愁道:“告訴你個壞消息。”
聽到壞消息,童淺溪的內心卻沒什麼波動。
這兩天她聽到的壞消息還不夠多嗎?
“什麼?”童淺溪平淡的問道。
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顧銘心頭的焦急也緩解了些,他調笑道:“你都不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