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走後,傅行藏背過身去,沒再看童淺溪。
“馮家說你侵權,我不相信。”
童淺溪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傅行藏會向著自己,而他接下來的話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他看上的人定有幾分本事,你應該不至於竊人成果。”
顧銘忍不住笑了,傅行藏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憋住笑。
氣氛因此輕鬆了點,但三人心裏的陰雲都絲毫沒有散去。
傅行藏問道:“你有方法證明那是你畫的嗎?”
聞言,童淺溪沉默了,連學校的人都被買通了,一時半會她還真想不出能證明自己的方法。
突然,她想到了程錦序。
程錦序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是攝影愛好者,曾經拍過一部學校內學生畫畫的紀錄片,因為發表出去後反響並不好,所以程錦序還向她們抱怨過。
程錦序那裏會不會就有她畫那幾幅畫的視頻呢?
童淺溪豁然開朗的同時,心裏又生出幾分膽怯遲疑,畢竟之前,他被她害的那麼慘,她不知道現在找他,他會是什麼反應。
見童淺溪思索半天都沒有回話,傅行藏歎息一聲道:“你想不出辦法的話,就隻能從長計議了,這件事我們先不要做出回應,對外保持沉默,立馬派人到法國去調查這件事。”
顧銘正要應聲,不再遲疑的童淺溪開口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可能有辦法。”
……
下午五點,童淺溪坐在一間咖啡館裏,她對麵的程錦序麵色微冷,略偏過頭,錯開了她的視線。
童淺溪手中的咖啡已經微涼,好像他們之間的氣氛般,雖有多年同窗相處的自然,溫度卻低的尷尬。
終於,童淺溪艱難的開口道:“我今天找你,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程錦序沒有回答,她深吸一口氣,直接把整件事情道了出來。
“你應該知道了,馮蘇堇今天在發布會上說我抄襲,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拍過我畫畫,你有沒有我畫那些畫的視頻?”
程錦序當然知道,那場不成型的發布會召開之後,傅夫人抄襲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議論,傅氏這回難有轉機。
他淡漠的問:“你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傅州成?”
童淺溪不語,答案卻早在兩人心中。
和她相處數年,程錦序了解她的性格,別人的話她向來是不在乎的,那些畫作是不是她的對她而言也無所謂。
所以隻可能是為了傅州成。
程錦序想到這兒,放在桌下的手握成拳,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暴露了他與平淡外表不符的心情。
“你怎麼可以…為了他來找我?”他說著說著,一雙眼變得赤紅。
與傅州成不同,程錦序到底是個文人,有些多愁善感,麵對現在的情況,縱使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也有些經不住。
看著這樣的他,童淺溪不知該說什麼,她囁嚅半晌,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對不起。”
程錦序到底沒落下淚,他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便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