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淩遲般的疼痛從童淺溪腹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嘔吐感讓她立刻伏在床邊不停地幹嘔,動作太激烈導致碰翻了放在床頭櫃子上的墮胎藥瓶。
瓶子骨碌碌的撞在了櫃子腳下……
開始起作用了!
童淺溪閉上眼睛,吃力的爬回床上,再沒有力氣動彈。一張小臉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
腹中撕裂般的劇痛幾乎是把五髒六腑攪碎了一般,她似乎聽到了有小孩在哭,在喊她“媽媽”。
偏生,這個孩子來的實在不是時候。或者說,她就不該懷上傅州成的種!
在他看來,她童淺溪怕是比夜總會那些明碼標價的女人還要肮髒上千倍萬倍。
一個不被父母所愛的孩子,出生就注定滿是荊棘,倒不如被……
如今,童家應該已經不再需要她這個棋子再去借用傅州成的力量,她也不想她的孩子和她有著同樣棋子般的命運!
思及此,童淺溪緊咬著下唇,整個身子縮在床角。疼痛襲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如同被千萬隻蟲蟻在啃噬。
而此時,雷州皇家會所的酒會大廳。
傅州成站在窗口,背身而立,高大的身影清寒冷漠,即使是在雷州最高檔的酒會當中,他也是最亮眼的存在,五官精致到讓人挪不開目光,身後非富即貴的男男女女也僅僅像是他的背景布。
此時卻沒有人敢圍在他的身邊,男人眉目生冷,正握著手機,聽到裏麵一遍又一遍的傳來的機械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嚓--”
修長的五指猛然用力,捏得鈦金外殼的手機一聲輕響,暗了屏幕。
童淺溪竟然敢不接他的電話,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傅州成扔下手機,轉身端起紅酒杯,走回沙發前麵,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高大欣長的身體陷在鵝絨沙發之中。
雖然目光是落在舞池中妖嬈的女人身上,但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還是童淺溪的模樣。
才在法國見到她的時候,那麼高貴清冷,實在沒有想到居然也會為了利益,會用那麼肮髒的手段爬上他的床!
猩紅的液體順著微啟的唇流入喉嚨,帶著微微的灼燒感,傅州成頓了頓,再一次按響了那個號碼,結果還是相同。
童淺溪一直聽得見手機在響,但巨大的疼痛束縛著她的身體,讓她虛弱得根本沒有接電話的力氣。
朦朦朧朧間,她聽見了有人在敲門,力量越來越大,她的心髒隨著門板的顫動一揪一揪不規律的亂跳,身體越發的難受。
“砰”一聲巨響,門板終於不堪重負“哢擦”一聲被打開,男人的腳步聲帶著重重的餘怒向臥室走來。
“童淺溪,你不知道明天家宴還有很多事情?”
“不接我電話,也不做準備,是想丟我的臉?”
“……”
“童淺溪!”
傅州成腳步聲戛然而止,低沉漠然的聲線陡然拔高,仿佛響過山穀的悶雷,震得整個房間都晃了晃。
童淺溪一下子從迷蒙中清醒過來,帶著凜冽寒意的低喝像是尖銳的荊棘攪進心中,連著肚子和心髒疼得天翻地覆,童淺溪忍不住呻吟了起來,她艱難的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