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疑問的眼光正好與唐曼相對,示意般的搖搖頭,意思是有鬼,而唐曼也正有此意,她不知道那杭綢是什麼時候流行的款式,但是她把那婆子先前的緊張,之後看見箱子裏的東西時的放鬆還有看向她時挑釁的眼光是看得真切。
想看看唐曼巨變的臉色,卻沒有如願,唐曼依舊淡淡的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婆子心裏鬆了口氣,心底暗道幸好她還是個妥貼的人物,知道用別的東西代換的道理,不然她一個老婆子就是巧舌如簧也說不明白箱子裏的東西去哪裏了。
可唐曼的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徹底的將婆子擊入地獄,“蓮嫵,奶娘,你們去把禮單拿出來挨個的校對,一個也不能放過知道嗎?”
“是。”兩人現在可以說是對唐曼十足的真心,對待這種事情是寧可錯挑千個,也不能放過一個啊,回話間已經將那管事婆子擠到一邊,逐一的校對起來
唐曼發號施令之時自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意味,說完便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結果,看也不看管事婆子慘白的臉色,她雖曾經是現代人,也接受過人人平等的思想,可是到這裏入鄉隨俗她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宋嬤嬤也站在唐曼的身後給予無聲的支持,也正是因為宋嬤嬤,那管事婆子和下麵的丫鬟們對唐曼的檢查雖有怨懟,卻不敢真正的說什麼,隻能敢怒不敢言的怒視唐曼。
唐曼可不是沒見過場麵的古代小庶女,對於這種目光早就習以為常,不悲不喜,淡淡的掃了一眼裏麵怒視著她的丫鬟婆子,便牢牢的記在腦中,留待以後整治,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出手並不代表她善良。
果然不大一會兒,蓮嫵和趙嬤嬤二人拿來被勾畫的密密麻麻的禮單,對唐曼說道,“三小姐,除去了這裏所有的彩禮,有這麼多金銀珠寶和珍奇首飾不翼而飛。”
“可不是?”蓮嫵鄙夷的看了一眼旁邊直流冷汗婆子,伸手指著禮單不甘示弱的冷嘲熱諷,“可不是?不翼而飛了那麼多珠寶金銀,卻多了好幾箱子破爛杭綢呢!還是管事婆婆管得好啊!”
“你怎麼說”唐曼輕睨了一眼偷偷拭汗的婆子。那些丫鬟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閉口不言低頭不語,根本不敢應是唐曼的目光,“來人,還不將這膽大的婆子和丫鬟拿下?”
唐曼忽然厲聲喝道,聲音沒有絲毫感情,仿佛來自天外的冰雕,甚至比外麵的冰雪還冷,聲音中隱隱含著威嚴和壓迫,在寂靜的空間中猶如晴空炸雷一般,震得所有人心裏一顫,有的甚至腳一顫已經跌跪在地上了。
“不。”管事婆子猛的抬起頭,恨恨的看著唐曼,蔑視的看了一眼唐曼,蠻橫地說道,“老婆子並不知情,就算犯有失職之罪恐怕也輪不到三小姐你來擒拿老婆子吧?一切還有大夫人做主呢!”
要不是她突然間來檢查什麼彩禮,怎麼會有這些事?此刻她看著唐曼平靜的麵容和看不出深淺的眸子,心裏是把唐曼真真切切的恨上了,就算到大夫人處評理又能怎麼樣,難道大夫人還能做自抽嘴巴的事情?
想到這,管事婆子越發有底氣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有些嚇得跌坐在地上的管事娘子和丫鬟。
先前嚇得跪坐在地上的丫鬟娘子,一臉忐忑不安的看著對峙的兩人,再看看一臉強橫的婆子,其中有很多都是與婆子有著或多或少的親戚關係,否則也不能被調到庫房這裏的肥差,心裏想著自己怎麼被一個三小姐嚇得跪坐在地上。
正想著已經有人反應過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堅定地站在那老婆子的身後,得罪了三小姐是小,萬一得罪了大夫人禍及了她們的家人,她們不敢這樣賭,畢竟這些年大夫人的手段已經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