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朝他點頭之後,便跟著邪笑笑轉身上樓去。
中間沒有跟他交談,但是葉一鳴知道這是要自己跟上去的意思。
小白在懷裏很不安分,全身的毛炸開,好像對星河抱有什麼敵意。
葉一鳴想起來,最後一次見到星河的時候,是在正派圍攻蓮教的那次。星河出現之後,把星塵養了好久的青龍給直接搶走了。星塵難得沒有把龍拿回去,還是由星河帶著。但是世間傳說是蓮教瓦解的時候,龍跟著一起消失了。
這麼說,青龍應該應該在星河手上。
可是,左看右看,沒有見到青龍的影子。看了看小白的反應,再看了看星河,終於在他脖子上看見了一條細細的如同鰻魚一樣的小青蛇在領口裏冒出腦袋,朝著小白吐著信子,一眨眼就又消失了。
小白一見,反應更大,掙紮著就要撲向星河的脖子。葉一鳴趕緊把小白按進了自己的懷裏,看了一眼趙魁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跟上來,繼續在外頭盯著。
跟著星河和邪笑笑來到中等房最裏麵的房間。
房間雖然不夠寬敞,但是窗邊沒有阻礙物,方便逃脫。再加上有星河手頭這條龍,水陸空任由他跑,除非軒轅奇帶著火鳳,要不然七星盟的人絕對追不上。
但是軒轅奇現在還在某一處應對被黑氣纏身的單月沫,分身乏術。
能帶出軒轅奇這樣正氣衝天的土地的,自己的本性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在圍剿蓮教到時候就充當和事老出現,有他在葉一鳴也心安了一些,至少覺得他不會由著邪笑笑來坑自己。
推開門進去,朱珠正躺在床上昏迷著,一隻腳幾乎被燒焦,血水和濃水外流,焦黑的傷口裂縫之中,還能看見鮮嫩的新肉。被燒傷的腿用椅子架在空中,防止跟床單粘在一起,更影響傷口的愈合。
朱珠的雙手也是一樣的情況,大麵積的燒傷,腋下墊了枕頭抬高雙手。
邪笑笑在身後關上門,星河朝著門口伸出了手,像樹枝一樣關節分明的手指按在門柩上,他領口處的小青蛇便滑溜溜地順著他的手臂爬到了門扇上,像一個盡責的看守順著門縫溜出了門外望風。
隨後,星河建了一個隔音的結界。這才開口道:
“好久不見,葉小兄弟。”
星河臉似乎飽經風霜,那兩眼之間眉頭好像從來都沒有舒展開來過一般,緊緊地深鎖著。他的臉型瘦削,棱角分明,顴骨之處微微凹陷下去,盛滿了陰影。聲音也染上了這份滄桑,聲帶似乎受損了一樣,說話的時候總帶了點沙啞的聲音。
葉一鳴看著那與星塵極為相似的麵容,不由地抖了抖,伸手攔住星河對自己的稱呼道:
“別介,你就喊葉一鳴行了,這個我比較習慣。”
星河微微點了點頭,淺淺地笑了起來。
葉一鳴把小白往邊上一放,小白便跑向門口去撓門,一副要與門後的小青蛇大戰五百回合的架勢。撓了很久沒有效果,一屁股蹲在門前像狗一樣守門起來,等著誰打開門衝出去叼著那小青蛇咬斷它的身軀。
葉一鳴俯身看了一眼朱珠燒傷的慘烈情況,見她臉色發紅,全身發燙,“嘖嘖嘖”地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邪笑笑一聽脫口喊道:“還不是因為你!”
葉一鳴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聲音陡然一低,氣勢就降了幾分,道:
“你殺了道恒,沒有道恒在我們無法探知目標地是否有異獸,也不知道如何避開它們。朱珠的手和腳就是在對付異獸突襲的時候,被邪火燒傷的。”
“邪火,從你的嘴裏說出來這兩個字,還真是微妙呢。”葉一鳴誠心嗆他。
邪笑笑一下子被葉一鳴激怒。
她本來就看葉一鳴不順眼,又是因為逼不得已被葉一鳴用藥管控,心裏恨死了葉一鳴。這時候正打算對他動手,聽見葉一鳴很隨意地說道:
“朱珠這傷,眼下除了我能治,別個還不一定治得了。”
邪笑笑的十指張開的手猛地一頓。
他從空間戒指裏掏了特製的燒傷藥和複元丸等等藥劑放在一邊,又拿出了一套醫療工具,一大包紗布,坐在床邊,一手抬起朱珠的燒傷的手,一邊消毒清理膿包,仔細剔除死肉和髒東西,燒傷藥先抹了一層,續肉膏又抹了一層,再用紗布包起來。
這樣處理完雙手和一隻腳,邊上廢棄的紗布已經壘了一堆。朱珠被包紮好了之後,手腳放下來,放回到床上。葉一鳴喂了複元丸和其他滋補回血促和治愈的藥丸,再讓星河給她調理魔氣的氣息,先穩住高燒,再慢慢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