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對於有些人、有些事情來說,是光明的。
像是在晴朗的日空中,陽光毫無阻擋地照向大地,金色的光輝就像是一盞燈,即便是多少的黑暗與挫敗都能夠驅逐出去。哪怕是洪水泛濫,天崩地裂,也能滿懷著希望東山再起。
然而未來對於有些人、有些事情來說,是極其黑暗的。
像是被超級雷暴籠罩的天空,在電閃雷鳴之中衝突著,尋找發泄口,嘩啦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所有的憤懣和絕望傾斜而下,掀起滔天巨浪,衝破江河護堤,要將所有光明吞噬幹淨。
對於蓮教來說,他們的未來是後者。
也許擁有一段暴風雨之前的平靜與祥和,但在祥和之後絕對不是萬裏無雲、豔陽高照。
星塵在高高的閣樓裏閉關了幾天,她自己也如同大海中漂浮的浮萍。蓮教現在沒有多少得力的人手,再加上外界對於蓮教的恐懼如同高高壘起的草牆,很快就到了傾倒的時間。
一旦傾倒,蓮教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說不一定。
是時候未雨綢繆了。
於是在葉一鳴他們分頭去盜取青龍孵化的寶物之時,星塵便對六大門下達了命令,要求六大門加緊訓練,以便一個月後舉行門主排位戰。
現存幾個門中,有門主的自然訓練起來比較係統、全麵,而沒有門主的一邊則吃虧一些,畢竟群龍無首,訓練的時候多少三心二意,不得要領。
蘇櫻完成五仙果的任務回到了蓮教,便立刻投入了門主排位戰的訓練之中。
桂玉門向來由於門主是個女性,門下弟子常常被其他門欺壓。這一次,正是證實桂玉門實力的時候。雖然現在門下弟子之中,出眾出彩的人物沒有幾個。但是蘇櫻相信要是加強訓練的力度,至少能比歡喜門和千絕門人好上許多。
她打算接下來的日子裏,專心在蓮教訓練門下的弟子。
然而,自從接到葉一鳴從易府之中通過傳音符的聯係之後,她的心裏一直很不安,輾轉反側了幾日。
葉一鳴像是在隱瞞什麼。
語氣裏刻意顯得十分輕鬆,然而明眼人都知道,易府的絕對不是一個輕輕鬆鬆就可以拿到七彩仙石的地方。
一開始她沒有打算出去支援葉一鳴,然而後麵葉一鳴便聯係不上了,就算是通過傳音符,也不能聯係上他。
到底是生是死,是失敗了還是得手,竟然全然無法得知。
她算了算了日子,從蓮教最快速度去簫城的時間,跟回來之後再訓練弟子最後擊敗其他門弟子的程度,而後闖入百靈門,踹開了花相宜的大門。
花相宜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見到這個最不可能來到自己這裏的女子大驚。然而花相宜還沒有將“是什麼風把你這樣的稀客吹過來了”這句客套話說出來,脖子上便生生受了蘇櫻一記手刀,而後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蘇櫻拿著手中的白綾利落地將花相宜五花大綁,氣勢洶洶地拖著昏迷的花相宜出了門。百靈門的弟子竟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門主被一介女流之輩拿著白綾拖在地上一路拖出來,看著長長的拖曳痕跡在路上留下痕跡,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甚至在蘇櫻一個眼神之下,邊上的百靈門弟子渾身一抖,默默地去找了輛馬車過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輛馬車,但是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無師自通,讓他超常發揮地理解了那一瞬間的眼神。
蘇櫻滿意地將花相宜扔上了馬車,自己跳上馬,朝著簫城的方向絕塵而去。
花相宜中途醒過來幾次。
每次在顛簸的馬車上醒過來,正打算開口責問蘇櫻為什麼這麼做的時候,脖子上又是一通,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他總懷疑自己的脖子是不是要斷了,當年獨自一人殺上蓮教的門主,現在淪落到不小心被同門、還是個女的打斷了脖子,順帶咽了氣,那得多麼可歌可泣。恐怕後人知道了這段往事,連“花”這個姓氏都不想再放在自己的名字前麵了。
好在花相宜又醒了過來,這一次是在一間客棧裏,被蘇櫻喊了店小二架起了肩膀送進了中等房。
而後聽著蘇櫻的腳步聲走上了正上方的上等房。
他揉了揉脖子的酸痛之處,蹬蹬蹬踩著樓梯上樓,走到蘇櫻的房間。房門沒鎖,蘇櫻正在放包袱。花相宜關上門,坐在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
“蘇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姓花的你以為我什麼意思?”蘇櫻冷笑,白綾啪地打掉了他手中的杯子一卷扔到了邊上的木桶裏,“還有,這是我的房間,麻煩你出去!”
花相宜砸吧砸吧嘴巴遺憾地看著木桶,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