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宮!”
白衣人一頓,向四周望去,又看了一眼葉一鳴。
——有反應!
但是白衣人卻不再言語,繼續往前走著。
他的腳步看起來似乎很慢,然而眨眼間,葉一鳴他們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
白衣人立場,威壓散去。
花相宜鬆了一口氣,隻是覺得葉一鳴越來越不可捉摸。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先後見到的這些人,早就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
“剛剛的那個……是什麼?”
葉一鳴搖了搖頭,微微失落起來。
“我也不知道……但是最好日後不要隨意談起……”
他原以為說出無相宮來,也許能給白衣人啟示,順路追到無相宮的蹤跡。
然而像是跟著既定程序行事的白衣人,竟然直接就走了。
從白衣人的話來看,他雖然賭對了第二點,也間接給褚決那邊找了麻煩,但是無相宮仍然是一片盲區。他們雖然拐走了蘇櫻,卻並非被判為異數。
看見花相宜仍舊滿眼的困惑和不解,葉一鳴也隻能補充解釋道:
“大概是,我們目前還不能知道的天機吧。”
*
*
花相宜看著葉一鳴,覺得這個人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般怯弱或者隻是喜歡惡作劇。
——他知道很多東西。
——說不定,大家都看錯了,這不是一個怕事無用的小人。
這麼一想,葉一鳴這個人的背後似乎還藏著另一幅麵孔,讓花相宜覺得深不可測。
“那蘇門主怎麼辦……”
短暫的沉默之後,花相宜開口道,話到了嘴邊卻沒敢再說下去。
葉一鳴神色凝重,這是他賭的第三個點。
無相宮究竟是什麼來頭,他無法知道。
他隻能賭,蘇櫻不會因為這個連黑衣人都不清楚的門派而死,因為照據比說來,至少她在逍遙派伏魔陣那裏,跟軒轅奇還有一場戲。
但是她什麼時候回會來,又是怎麼會回來,這怎麼也說不清楚。
說不定,她跟單月沫一樣,因此而失蹤一段時間。
唯一可以知道的,如果是跟著軒轅奇的蹤跡,總會有個點,能夠遇到蘇櫻的戲份,或者單月沫的戲份。
感受到花相宜遲疑,葉一鳴長長地歎了口氣,道:
“等——”
他找了個碎石片,在石頭上麵刻了一朵荷花,道:“要是等上兩天,這附近沒有消息,我們就去簫城找軒轅奇。”
“找軒轅奇?”
花相宜疑惑起來,怎麼不是與左護法他們彙合,而是要找大劍門的人?
“找到他,就可以找到聖姑,還有蘇櫻了。”
葉一鳴給荷花刻了一條長長花莖,花莖插入地麵,而地麵之處,用石頭埋了一封信和一張從軒轅奇那裏摸魚摸來的傳音符,還有一些藥丸,打包在一起一個小布包。害怕被雨淋濕在布包外麵包了一層芭蕉葉。
這芭蕉葉也會很快被泥土的生物分解,葉一鳴心裏暗暗祈禱著,蘇櫻能在這幾天內自己回來那就好了。
他輕輕把一個石頭壓了在上麵,又從空間戒指裏拿出簡易帳篷,在大道邊上,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搭起來。
“這是……”
花相宜看著一個稀奇的東西憑空出現,又任意被搭成一個小房子一樣。他知道這個葉一鳴總會有些讓人驚訝甚至瞠目結舌的地方,因此刻意地控製著自己臉上激動的神色。
“戶外過夜。”
葉一鳴將栓子插入泥土中,從帳篷拉出拉環並套在栓子上,而後拍了拍手,看著天色道,
“花相宜,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能鬆懈了。”
而在葉一鳴視野的盡頭,隱隱聚集這烏黑的雲層,雲層迅速增長,雲層之間隱隱有雷光。
雷光之下,一個斷了臂的黑衣帶著一個月山教服裝的男子迅速消失了身影,留下了一句遙遠的罵聲。
罵聲似乎是罵著葉一鳴,但是聲音太長,又被雷聲掩蓋住了聲音,到最後像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樣,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