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聽說林公子你的風流韻事似乎不少。”一直做沉默狀的宋國公突然厲聲看向他。
早知會提到這個不得不麵對的問題,我整了整衣袖,侃侃而談,直至最後那句“在下對祁蓉是一片真心,還望國公大人能忍痛割愛,將祁蓉嫁予在下為妻。在下願對國公大人保證此生絕不納妾休妻,一心一意對祁蓉好。”
說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相信在場熟知我的都能聽得出來。我林瑾瑜若想對一個人好,自然是千般萬般的好。若是不上心,就隻能當成應酬消遣般一晃而過,不留蹤影。
感情,是一輩子的事,不輕易付出,不輕易許諾,不輕易拋棄。
宋國公眯著銳利的眼,麵龐剛毅冷峻:“老夫又怎知你此時所說是否是真?”
我笑,“國公大人想要在下如何證明?”
“除非……”
“爹!”
突然間闖進的聲音打斷了宋國公對我的提出的要求,我抬眼望去,宋大小姐已經快步過來擋在我麵前,憤憤道:“爹,你幹嘛總為難他。”
宋國公是個精明謹慎的主:“你這丫頭,爹這還不是為了你好,免得你以後一著不慎嫁了個豺狼。”
豺狼?我默了,這一家子形容人的詞真心讓我無語凝煙。
流氓無賴登徒子,現在又換了一個新鮮詞:豺——狼!
好吧,我隻能無言以對。
麵對未來嶽父的言辭,宋大小姐總算說了一句讓我無比滿意的話:“那也是女兒自願的。”
盡管這句話的提前是在我乃豺狼的條件下。
宋大小姐自願,宋國公也不是專製的人,歎一口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親事就此定下。
四月十九,是國公府商定出來的大喜日子,聽說是個極為喜慶的一天,宜齋醮、嫁娶、交易、出行、祭祀、祈福、求嗣。我對這些東西一向不看重,但博個好彩頭也是好的。
定日子,對八字,這些需要顧問上天佛祖的事情由嶽母一人全權包攬,我便對其他的大婚細節進行如數的清點和檢查,決不讓任何突發狀況影響。
離大婚之日還有段日子,我即將從一個萬眾矚目行情極佳的優秀單身男子躋身到已婚階層。以前的那些紅顏相好不信我從此改頭換麵守著良妻美眷過起小日子,紛紛尋各種七七八八的借口來山莊附近查看,結果再垂頭喪氣捶胸頓足地離開。
當然也有特別不配合的群體,非鬧著要見我一麵討個說法,我皺眉,討什麼說法?我往常頂多和她們聊聊天喝喝酒聽聽曲,關係正常得就和白開水沒兩樣,這些人怎麼就非弄得好像我怎麼她們似的。
這思想怎會如此不健康,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那次鬧上門時正巧被流盈看見,好在她與我一致對外,沒把這事與宋大小姐分享,否則隻怕我又該好言好語解釋一番。
倒不是我心虛,隻是覺得好端端地整一蛾子出來,隻會破壞好心情。
四月十九,終於千盼萬盼迎來了這一天。
我身著紅色新郎錦袍,騎在黑色駿馬上,馬蹄子緩緩踏著,晃得我越發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停在國公府前,兩長輩早已在府門前靜等,我連忙翻身下馬,彎腰行一個大禮:“小婿見過嶽父大人、嶽母大人。”
再向宋祁然作一揖:“見過大舅子。”
宋大小姐已經被攙著出來,和嶽母大人雙手相握,一身風華地站在那裏。宋夫人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舍不得女兒嫁人,哭得是稀裏嘩啦。
宋大小姐隔著紅蓋頭說著幾句安慰話,卻不見宋夫人有半點停止或是稍緩的趨勢。
大門前,除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剩下的便是嶽母大人的震撼哭聲。
越哭越凶,眼淚越擦越多。
宋祁蓉一跺腳急了,想都不想就喊:“娘你不要再傷心,大不了女兒不嫁就是了。”
我的臉瞬間就漲成豬肝色,這該死的女人,她還真敢講!
我今天就算是綁,也得把這小姑奶奶綁回去拜堂不可。
眾人皆是一愣,怕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般情況。
嶽母大人眨了兩下眼睛,麻利抹去兩頰淚水佯怒道:“說什麼胡話!趕緊上花轎,快快快,流盈,快扶你姐姐上花轎去。”
那架勢,竟是比我還心焦。
“啊?哦——”流盈牽著宋祁蓉往花轎方向走去。
花轎簾放下的瞬間,我暗地裏鬆一口氣,又複之前喜氣洋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