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她慢慢的坐起身,發現自己還是在白玉蓮花的空間之中,她隻記得之前跟寒祈似乎在爭吵著什麼,然後便忽然失去了意識。
蘇莫捶打著自己有些發痛的額頭,努力去回憶之前的事情。
然後她忽然看到了那個畫麵。寒祈舉著寶劍,插進了父親的胸膛,蘇莫看著父親高大的身軀倒了下去,卻圓睜著雙目。父親肯定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他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就這麼,背叛了他。
蘇莫尖叫了一聲,不,不,那一定不是真的。不可能的,寒祈不可能會殺了父親。寒祈不會那麼做的。
蘇莫有些慌亂,她的手腳瞬間變得冰涼。她下意識就衝出了白玉蓮花的空間,她要找寒祈問清楚,她一定要找寒祈問清楚。
蘇莫衝出了白玉蓮花的空間,卻發現自己所在的並不是以往熟悉的寒府或者蘇府,甚至是三皇子府。
這是個間破舊的茅草屋。屋裏基本沒有什麼擺設,隻有一張床和一張破舊的桌子。蘇莫愣了愣便推開門。房門打開的時候,發出了吱呀一聲。然後蘇莫看見了她以為她這輩子再也看不見的一幕。
她看見了一座新起的墳塋,而那墓碑上刻著的字,卻讓蘇莫身形一晃,險些摔在地上,那是她父親蘇遠山的墓。
蘇莫不敢相信,看著那座新墳連連搖頭。不可能,這一切都不可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對不對。怎麼可能她睡了一覺,父親便死了呢。
蘇莫顫巍巍的邁開步子往那墳前走去。她要看清楚,她要看清楚。
便在此時,蘇莫忽然聽見說話聲傳來,那聲音很熟悉,是寒祈,那聲音是寒祈。蘇莫眼前一亮,順著聲音追了過去。她要找寒祈問個清楚。
那是山中的一處涼亭,寒祈此時站在亭中,背對著蘇莫。他的對麵坐了一個人,那人是元珆。
蘇莫飄過去的時候,聽見寒祈正對元珆說:“皇上還是回去吧,這裏不是皇上應該來的地方。”
元珆歎了口氣,抬頭看向寒祈:“朕知道,蘇大人的死,讓你很難過。可是人死不能複生。咱們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我知道外公讓你做的事,對你來說太過殘忍。可是,他畢竟是我的外公。”
寒祈打斷了元珆的話:“皇上不必再說,事情是我做下的。我對不起義父。願意一輩子都守在這山中。隻求能贖罪。”
元珆看著寒祈沒說話,半晌才開口,隻是那句話,他說出口時似乎非常的艱難:“我隻想知道,丫頭她怎麼樣了?!還好嗎?!”
寒祈詫異的看了元珆一眼:“皇上為何這麼問?!丫頭不是因為心痛義父的離世,病了嗎?!她如今是您的貴妃。當然是在皇宮之中。”
“寒祈,朕不是在跟你說笑。那隻不過是為了保全丫頭的麵子才不得不對外如此宣稱的。其實你我都知道,丫頭此刻根本就不在宮裏。”元珆緊緊的盯著寒祈,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絲情緒的變化。
寒祈嘴角輕輕的勾了勾:“皇上護不住自己的媳婦,現在來質問我。算是什麼道理?!”
“你!”元珆被寒祈激的站起了身,他惱怒的看著寒祈:“我知道是你把丫頭藏了起來。朕隻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寒祈看著元珆,目光清冷:“皇上為什麼非要說是我把丫頭藏了起來。那皇上便說說我為什麼要藏起她?!”
元珆被寒祈的質問一噎,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垂了頭:“皇上既然知道,皇後和林大人根本就容不下丫頭。為何還要心心念念的要找丫頭。若是被你找到了,你就能護住丫頭了?!若還是不能,我勸皇上還是死心吧。就當為了以往的情意,讓丫頭好好的活下去,難道不行嗎?!”
元珆被寒祈的話質問的啞口無言,他的嘴唇顫抖著翕動了半晌,卻最終不能發出一言。
元珆的眼神又哀切,又無奈。他知道寒祈說的都是對的。他現在對丫頭的心思隻能害了她。可是他,他還是忍耐不住的想知道丫頭究竟怎麼樣了?她有沒有落在林家人的手裏。他隻想知道她還活著。
元珆哀切的看著寒祈。寒祈迎著他的目光,深深的歎了口氣:“皇上知道我義父究竟是怎麼死的。所以皇上難道還以為,是我藏起的丫頭嗎?!以丫頭的心性她又怎麼還肯見我,還會聽我的。”
元珆愣了愣,身形晃動,他惶急的看向寒祈:“難道,難道丫頭真的是被皇後的人捉了去?!寒祈,朕不想別的,朕隻是想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好好的活在這人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