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麽麽引了他到外屋小聲的說道:“太妃能吃能睡就是身子不太活套,手腳有些僵硬。太醫院的太醫挨個的過來瞧了都說是氣血失調、瘀熱阻竅,沒有立竿見影的療法隻能慢慢養著。”說白了就是這個病能不能痊愈就是個未知數。
太醫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慕南笙也懂,更加焦急的問道:“那貼了那麼多的皇榜出去,可有名醫聖手提出有效的辦法出來?”
延麽麽受了慕南笙的影響也是眉頭緊皺,“不過是些不中用的江湖郎中罷了,依老奴看多半是些想來碰運氣發橫財的人。”
慕南笙氣氛的道:“這不是延誤病情、誤人生死麼?這樣的人全該拉出去打他二十大板再發配充軍去。”
“瞧你又說渾話了,小心被皇上聽見了又遭責罰。那些江湖郎中也不盡是招搖撞騙,隻是這太醫們都無法的事他們更是沒轍。總不能來一個打一個,這樣隨人還敢來為太妃瞧病,豈不更是耽誤了?”延麽麽嘴上責怪著,臉上卻是一派慈寧祥和。
剛才不是還說那些郎中的不是,現在反倒維護起來了。慕南笙諂笑著,“這不是在麽麽麵前麼,要是在父皇麵前笙兒可是穩重得很,大氣得很。”慕南笙隻有在宋太妃與延麽麽兩人麵前才像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延麽麽最是拿他沒法子,遞上了一疊棗泥糕道:“太妃知道你要回來,早叫老奴備上的。隻是如今她老人家不能親手做了,這些都是老奴做的。”說著竟有些傷感起來。
“麽麽,你這糕裏沒有加糖麼,怎麼是苦的?”慕南笙吃在嘴裏的棗泥糕充滿了苦澀。
“怎麼會?”延麽麽先前是吃過的明明是甜的,再說雖然宋太妃喜歡甜食但是慕南笙卻不喜過於甜膩的東西,宋太妃每次做棗泥糕都沒有加糖的呀。
“明明就是苦的,不信你嚐。”慕南笙又咬了一口道。
延麽麽掰了一小塊放在嘴裏是甜的呀,難不成是慕南笙味覺出了問題?延麽麽疑惑著嘴裏卻說道:“老奴再去重新做一份。”
“不用了,我現在也不餓。”慕南笙回道。他不是味覺出了問題隻因吃著棗泥糕就想起宋太妃的病情,嘴裏自然失了胃口吃什麼都是苦的。“麽麽先去忙吧,我就在這兒等著祖母醒來。”
慕南笙隻身一人坐在外屋回想著來去一路上的事傻笑著,直到延麽麽出來叫他都還未止得住。“祖母,祖母。”一聽宋太妃醒了慕南笙叫喚著進了裏屋。
宋太妃經過幾日的針灸、推拿身子已經活絡了許多,看慕南笙焦急的樣子就有些責備的道:“哀家這身子還沒有到病入膏肓的時候,何必鬧得滿城風雨的!”這句話是衝著婁香榭去的,因為這個提議是她提出來的。
延麽麽打著圓場道:“香淑妃也是一片孝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說不定就尋著那麼一位神醫聖手一下子就讓你老人家生龍活虎了呢。”
“哪有那麼多山外山、人外人的,這不還是宮裏太醫的法子管用。”宋太妃要不真是怨婁香榭為自己滿天下的求醫問藥,隻是不願意此事驚動了不明就裏的慕南笙讓他白白憂心著急。
“祖母身子骨一向硬朗從無病兆,這病怎麼說來就來了呢?”慕南笙先前還未有任何懷疑,隻是這事好不湊巧的同婁香榭有了關係就不能不讓他多想。
延麽麽恨恨地回道:“還不是因為那張淑女,麵上純潔的像個小白兔似的,沒想到她竟然不存好心。”
“張淑女?”慕南笙印象裏從未有這麼一個名號,不過這也不奇怪平定帝後宮佳麗三千,他知曉的也不過寥寥數人。
“誒。”宋太妃打斷了延麽麽的話,“映月那孩子也是一片孝心,每日都過來陪哀家誦經祈福,還親手做了好吃的糕點過來。怪也隻能怪哀家自個兒沒能管住這張嘴多吃了了一些,不過她那糕點真是好吃,明日叫她做些給笙兒嚐嚐。”
“太妃可不能再惦記著甜食了,太醫們說了太妃飲食要以清淡為主,切忌過於甜膩、油燜。”延麽麽嬌嗔道,沒有提及半分張映月已經被貶到浣衣局做苦役去了。
慕南笙見宋太妃神情不錯緊張的心情鬆懈了下來,挑了一些路上的趣事同她嘮嗑著。
宋太妃很是高興,“祖母這一病也不知要在床上躺多少個時日,虧得有笙兒過來為祖母解解悶,笙兒得多來祖母身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