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嬉笑道:“那你不走等誰哇?”嗬嗬,那肉乎乎的身子,抱起來很舒適吧!那圓潤的雙頰,軟軟的樣子咬上去一定很好玩兒。隻見那小手一指我道:“哼,你們這紈絝子弟最吃不得虧。我若走了,你又少不得找我府麻煩。不若咱倆自己解決,怎樣?”

嗬,還挺好戰啊!我搖搖頭:“你可知我是誰?”她噘嘴:“你若人好,便是在高位也不會做甚;若人壞,便是底下的小廝,也照樣使絆兒。”這傻丫頭,我雖沒穿太子袍,可這淺黃也不是誰都能穿的啊。

我逗她:“你不曉得我,可我卻知你是誰……”故意停頓下來,圍著她打轉兒。“你屬驢啊,繞著我轉做甚?”“你便是那個常常裝病,拒不進宮的慕容家的五小姐,對也不對?”見她吃驚的別扭勁兒,不安又硬作鎮定道:“你休、休得胡言,誰、誰裝病啦!”

我突然一把從後麵抱起她,在她左頰上猛親了兩下,才於她耳畔道:“當然是你嘍,我的太子妃殿下!”言罷,我大搖大擺地跑開了,隻聽她在後麵一通喊叫,大概是罵我登徒子吧!不過,偶爾作回惡霸,感覺還真棒啊!

晚宴時分,我坐在父皇、母後中間,眺望四下才發現那妞正低頭老實地坐在一旁,好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我低聲對父皇道:“父皇,兒臣就要她做兒臣的太子妃子。”

父皇有些吃驚:“她?太傅的小女兒?”不過,父皇很快便尋了個由頭,將小妞叫過前來。我佯裝天真地將她抱在腿上,不斷說“可愛”;而她的“乖巧”和“俊俏”很快就征服了父皇和母後的心,我想她的家世也該是起著決定性作用的。不過,這都與我無關。

母後也曾提醒我,她年紀過小,不若先娶正妃;待她大了再討過來。想那太子的皇貴妃亦是榮耀至極的,那太傅亦不會不允。父皇亦道,若我怕她將來吃虧,就先娶了她姐姐作未來的皇後便是,可這些建議均被我拒絕。寵我至極的雙親也隻得隨我的意願。

他們不知,小妞是怎樣聰明的女孩,若做正妃,可幫我看住後院;可若做了側妃,怕是後院便無寧日了。當然,那時的我不知道,她的自尊與要強怎會讓她低頭……

那一晚,她都乖乖地偎在我懷中,父皇的表態、母後的縱容,定下了她地位的尊榮。可我知道,這小東西已經氣壞了;瞧,那雙漂亮的眼眸,好象要吃人呢!

……

這就是我和我妻子的第一次見麵,她很可愛吧?!我的愛人——慕容逍遙。

……

時間過的真得好快,一轉眼便已是四個春秋。加冠那天,我正式祭天祭祖,成為鬆獵王朝的繼承人。從此,我有權參與政事;這也標誌著我娶妻納妾時代的到來。那時倒真是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年紀。隻可惜……

“然哥哥!然哥哥!”一個鵝黃色身影由遠及近撲來,我一如既往地將她抱住、高高舉起,使勁兒地轉上三兩圈;那“咯咯咯”地笑聲清亮迷人,天真無瑕地笑容能融化寒冷的冰雪。

“然哥哥,然哥哥你今天好威風哦!……他們說你將來會好了不起呢!”逍遙認真地拉著我問東問西,眼睛裏滿是崇拜。我含笑點頭,這丫頭四年前見我還似冤仇呢!因著禦定太子妃的身份,母後將其接進宮親自督導。那時我才真正認識了何為甜言蜜語,何為裝模作樣。這小丫頭沒兩個月,非但將父皇母後哄得開心至極,視為親生,便是宮中上下的其餘人,亦無不對她挑大拇指。可她見了我,人前還好說,人後便常常橫眉冷對。若不是一次行獵中我救了她,估計到現在丫頭也不會對我笑臉相迎吧!

這四個春秋我能愈發感覺她在我心中重量的增加,亦能看出她愈發對我依戀;這四個春秋,她同我一處生活——我教她寫字、畫畫,她拉我嬉戲玩耍。偶爾一起下棋,我放水、她耍賴,時而贏時而輸,卻並不乏味。那時我便知道,她甜美的笑容和靈透的笑聲是我生命的色彩。師傅罰我抄書,她掌燈陪伴;時而編個故事,時而彈個曲子,時而做個糕點,時而沏個清茶;。

說實話,那故事真的隻適合小朋友聽,那曲子總會跑走個調,那糕點總是錯加了鹽,那茶苦的人淚連連,可那卻讓我幸福得夢裏都是甜蜜的笑;少了它們,生命好似不再踏實。父皇偶爾也會罰我,便是母後都噤聲的時候,逍遙也會想盡方法求情;最不濟,她還會陪著我一起受罰;有她陪伴的時光我不會覺得痛苦,即使是跪在祖宗牌位前,兩人不言不語,就那麼緊挨著跪,我竟也甘之如飴。那時父皇總是諱莫如深地看著逍遙歎氣,往往也會恨其不爭地斥她:“丫頭,你會將他寵壞的!”可她卻總是笑得很陽光:“然哥哥也很寵遙兒呢!”

後來,課業加重的我偶爾疲憊怠極時,她會鬧著讓我陪她種種花草、喂喂動物。每隔兩三天,我是必要帶她釣魚的。每當我的杆子撐起,她必要赤腳跳進池塘,比比這魚究竟是釣的快,還是抓得快。雪天時,她更歡喜,非要將自己弄個濕透方才罷休。每到那時,我們都會在第一次見麵的槐樹下塑個頭腦中的“地方”。後來,我才明白,那是她夢想中地天堂……

秋千更是每天必要玩耍的。我站在她身後,雙膝一曲一蹬,一股子力量帶著我們漸漸蕩高,高牆外的景色也能一下一下看個大概。那時,她總是指著外麵的世界,幸福地描述著。我們時常暢想著屬於我們自己的未來;那種幸福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