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混的不錯啊,爹爹、娘親待你倒更親幾分!”

“哼,奸猾!狡詐!誰規定你大,就一定做哥哥的?誰說的?”

“還‘良哥哥’?哼!我偏不喊,偏不喊,再喊我、我就是隻豬!”

“臭阿良、壞阿良!你怎麼變成這樣呢?你、你把原來那個溫順的阿良還給我!”

“我是絕對不會喊的這麼肉麻的!”

就這麼一路不滿,抱怨著進了她的門院;忽地,簡易猛地轉身……原想嚇唬別人的她,反倒撞進了溫潤良早已張開的懷抱,而那雙臂膀亦適時地錮住懷中嬌軀。

正欲掙紮的簡易在聽到那清晰心跳的刹那,便忘記了反抗。那一聲聲有力、規律的跳動,正撼動著她的心。那聲聲跳動宛如情人的細語,向她訴說著太多太多被隱藏著的情緒。她亦沉醉在那胸膛處的體香,淡淡地味道,卻漸漸彌合她心上的縫隙;那是一種安全感,一種讓她貪戀其中的感覺。不願走開的簡易感覺自己的眼睛正升騰起一陣霧氣……

“唉……一一,我希望從此後,你能永遠如今天一般像個孩子……”

溫溫的話語,讓簡易一震:天啊,自己在宮中練就的沉穩到哪裏去了!……都是他的關係!想到這兒,略感委屈的簡易使勁兒地砸著他的胸膛,那男人竟也配合著道出本該是簡易的台詞:“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撲哧!”那滑稽的可憐相逗得簡易不禁一笑,她停下動作,繼續美滋滋地享受著那絲溫暖。

“一一……”

“恩?”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以後所有的煩惱愁緒都交給我,你隻管開心的笑好麼?”

那溫柔的聲音、感性的話語無一不刺激著簡易的神經,情難自禁的她一時無語,半晌,才吐聲道:“良哥哥……”那柔溺的聲音,讓溫潤良失了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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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菱花鏡:那個雙頰霞紅,眼帶桃花的女子是自己?她咬著下唇,想著不久前的那幕:她在他懷中溺著,就那樣呆了好久,才緩聲道:“良,你說皇帝他想做甚?”

“噓~~忘了我剛剛的話啦?”他柔柔的望著她,那雙眼睛中的柔情讓她幾近窒息。然後呢,他、他、他竟輕輕地啄了下她的唇!還痞痞地眨著眼睛,一臉的無辜打趣她:“一切有我呢!別擔心啦,我的小豬!”

她記得自己當時便即刻憶起說過不久的話,隻得又羞又氣地一跺腳,跑回了屋中。

……

簡易再次抬起頭,看著鏡中女子雙手緊握,眉間盡是羞澀和幸福,嘴角含著的滿是深情與不安。這副小女兒的神情竟和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

‘良……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我、我邁出了那步,若是你……我便會粉身碎骨、魂飛魄散,再不能恢複的!’

‘一一,阿良是一一的,永遠不變。……我,愛你太久了……即便是黃泉碧落,我、亦、不放手!’

那對話隱隱地回蕩在簡易耳邊,話雖沒說明,可各自的情意已顯露無疑。她起身推開窗子,撐著窗台,閉目仰望。任那兩行熱淚自行滑落,一聲低歎隨著淚珠埋沒地中:“也許,我可以嚐試著,再去愛一次。莫負我,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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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扳指在紫檀木桌上扣擊著,發出清脆聲響;搖曳的燭光將它的影子拉長得誇張。除了把玩著扳指的手的主人和一個站在窗前佇望的橘紅衣衫男子,寧和殿裏寧靜得有幾分詭異。

半晌,終於有人打破了安靜。

“哼哼,溫潤良,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朕?朕又如何相信你?”

溫潤良不語,隻回過頭靜靜的微笑著凝視,神情中惟有自信。

宮鴻羽感到些須狼狽,眼前這個男人看似溫潤柔和,可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內斂後的寧致,深藏不漏的一種表現。隻是……那雙眸子黑不見底,猶如深穀黑淵,讓人不可自拔的感覺很是熟悉。……接著,頭腦中一張麵孔閃過;而他,有絲挫敗。

溫潤良不語,卻緊緊的打量著這個看似至尊無比的男人,他正在犯著自己曾經的錯誤,卻不知悔改。不過,這也正是他所樂見的。不文不火,不急不燥,宮鴻羽的火候還是差一些啊。可惜了,自己很多年都沒有“棋逢對手”的感覺了。……不過,那個倔強的小豬倒是他的克星。想到那張小臉兒,溫潤良的嘴角上挑的更大了。

宮鴻羽以為溫潤良看到了他的狼狽,有些惱火,卻很好的克製下來。半晌才沉聲問道:“你這樣做的動機呢?朕不以為你是什麼良善之輩,至少不會和你的名字相符!”

溫潤良大方的踱步向前,尋著宮鴻羽近的位子落座:“聖上要的是江山,可我隻要美人。聖上所做種種,為的是山河;而我,不過是為了兌現‘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而已,陛下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

許久,殿內隻剩下宮鴻羽一人,他摸著懷中那塊珍玉,上麵粘合的裂痕應該很痛吧。“兌現‘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他喃喃自語,良久,才合上眼皮,露出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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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潤陽哄回了她自己的房裏,簡易無精打采的趴在書案上,思索著那個可惡的阿良又跑去了哪裏;忽然,她感覺似乎有人站在門邊,心中一驚,忙回首望去——的確,她驚的從椅上跳起,卻又傻傻的呆立在原處,動彈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