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玉簡裏的故事:

(簡易覺得看和自己同名同姓人的故事,有點兒羞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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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念頭突然蹦出:“對!……興許前番昏厥,傷到了頭,以至於他神誌不清,才……恩,許是現在好了,前時的荒唐自然也就忘了吧!”簡易思及此,不管想法是否實際,竟也一時心情大好,低頭吃起碗中的糊糊。

澹台滎禾一直偷瞄著前方的人兒,見她一會兒黛眉微蹙,一會兒輕鬆偷笑;心知那是在為自己的態度困惑,不由得大易。一絲捉弄的念頭閃現……

澹台滎禾放下餐具,用帕子擦拭過嘴角後,很風度地起身,微微頷首著向門外走去。正當他跨出門檻之際,那淡淡的聲音飄進簡易的耳中:“昔兒,你應該是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子的……所以,你知道,改變策略不等同於放棄。……那晚的話,我不會改變。……而且,我的神誌一直都很清醒!”

呃……這是什麼情況?簡易慶幸自己是在吃完最後一口時才聽到這話,隻是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裏好象多出了無數隻蜜蜂,“嗡嗡”的讓大腦一片空白。那個,看來自己是需要多喝些水了……

……

“丫頭啊,老頭子我回來啦,哈哈~~”在逍散穀清淨了十天後,終於又炸開了鍋。老頭子雖仍說笑著,但眉眼中的疲懶和滿身的風塵卻是怎麼也無法遮掩。這些日子他們夫婦經曆了什麼,簡易無處得知。隻是她清楚,這穀中恐又多出了兩人。當然,穀主不說,她也懶得多問,看吧,她還是個優秀的客人呢。

又是一個清晨,簡易獨坐在藥圃前沉思。

“昔兒,咱們是不是該幫人家大夫打掃打掃呢?”澹台滎禾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的雜亂景象。一片空曠的地方種滿了藥草,沒有一條正式的道路可供行走——除卻幾條被人踩踏成的歪歪斜斜的小路。

“你瞧,這被踩壞的的可都是珍貴的藥材,這麼浪費卻是可惜呢!我去給他修出幾條路來,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吧!”說著,澹台滎禾就要行動,卻被簡易及時叫住。

“文親王,您若是想報答他,就不要多此一舉的好!……不然,氣死了一代神醫,那可是更大的浪費!”見澹台滎禾一臉的莫名其妙,簡易隻得點明,免得老頭子真被氣死。

“文親王您真道他不憐惜這藥草?……我看他可是為了最大的節省呢!……這求救者來穀,哪個不是心急如焚?為了盡快找到神醫,當然是盡可能的抄近路走!這一走難免不會踩踏藥圃。”

“昔兒的意思是,老……神醫他是故意不修路,讓大家隨便走,這樣,哪些路線最近也就一目了然,這樣再修路既可方便他人,也可保藥草不毀了?”

簡易遞過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卻讓澹台滎禾心中雀躍不止。他摸摸後腦勺,道:“可神醫不是很……”思來想去,總覺的用“財迷”二字不大合適,便改口道:“他不是很愛惜草藥,這浪費如此之多,他不會心痛?”

簡易白了他一眼,道:“他早把這草藥的銀兩附加在診金中呢!”

正當澹台滎禾不可置信的發出“啊?”時,身後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果真知我者,丫頭也!”老頭子很義氣地拍拍澹台滎禾的肩膀,順便遞來兩柄鋤頭,笑眯眯道:“二位閑著也是無聊,不如照著圃中的踏跡,幫老頭子我將路開墾出來,也算你二人這半月來的住宿、膳食費用了。……恩,那鋤出的草藥還能用,就賣與你們吧!”

正待簡易發難時,澹台滎禾躥到老頭子麵前,認真的鞠了一躬道:“有勞神醫教誨,晚輩自當遵命。……午飯前,晚輩定將銀兩送到******處。”

“啊?……嗬嗬,別別別!”老頭子一聽,忙擺手道:“嗬嗬,我是開玩笑呢!你們這麼幫忙,我怎能收你的銀兩?……嗬嗬,我家那口子忙的很呢,你就不用過去啦!”說罷,一溜煙兒,便沒了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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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真的就沒法子了?……師父,求您救救他,救救他吧!……這是舞兒的願望啊!”

簡易本沿襲著半月來的習慣,每每午後到穀底的溫泉洗浴。這日,她剛路經假山,便聽得一個極為熟悉的男音哽咽著哀求。不由得,她摒住呼吸,駐足聆聽起來。

“天兒,為師也是無奈啊!他的病是需藥引的……需用豆蔻年華之處子青絲為線,編成薄衾;後置於冰蟬絲被中。每日飲藥後,將其蓋於肚臍處;他身上的毒自會引出。”老頭子那嚴肅的聲音,倒讓簡易吃了一驚。

“師父,這並非難事。徒兒自當……”

“天兒!……你怎麼這般糊塗?那藥引豈是一般之物?擁有那頭青絲的女子,至少是要在泉眠山生活五載,日日用那裏的溫泉清洗過的!——這且不論,可那所用青絲須三尺長……現今的三國文化雖各異,可這對女子的要求卻是相同:‘青絲不及膝者,無人迎娶!’……天兒啊,你真要為這個人,去誤那些無辜女子的人生?”老頭子有些痛心道。

“師父!您老人家的話,徒兒懂!……可、可他畢竟是我的至親!……舞兒睡去了,他的願望徒兒是一定要完成的!”話語中的決絕,讓聽者一滯。

“天兒,你太讓為師的失望了!……罷了,罷了!你翅膀硬了便是,可惜為師沒那個能力來救他。……你的舞兒,你也自己去想辦法吧!……隻是,你要做什麼,為師雖幹涉不起,卻也容不得你汙了穀中的清淨。……你,帶著她……走吧!”盡管老頭子語氣平穩,但那其中蘊涵的悲涼卻是騙不了人的。

言罷,老頭子擺擺手,施施然的走了,全然不顧身後男子的悲戚呼喊。

簡易探過身,趁著山石的縫隙,窺到那人的半麵臉龐:

“宇文延佑!”

一隻大手堵住了她幾欲呼出的聲音。

……

回到臥室,簡易久久不能平靜,一個個疑問縈繞在她腦中:前日,她在穀中竟見到了麵色蒼白的嚴諒!……那今日老頭子二人口中的“他”可是嚴諒?……嚴諒究竟受了什麼傷,需用這等奇怪的方法診治?而樂硯(即:宇文知舞)她又出了什麼事?宇文延佑這般激動,他稱之為至親的“嚴諒”究竟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