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豐忱也不覺得失望,拿起照片看了看,便放進簡易的包中,這種事兒還是要調查來說話。
簡易笑道:“娘,您再說說易家吧!”
“易家啊……”豐夫人嘴角含著笑,點頭,“易家是韓振.總.統.一把提拉起來的,原本他們家是滿人八旗中鑲黃旗下的一支兒,祖上數過去,還是宗室呢,不過也遙遠了,傳到易柏這一代,早就和白山黑水中的老百姓沒啥兩樣了……唉,易柏這人,早年求學於廣州,後來被送到英格蘭讀書,就是在那裏,他結識了後來的.總.統.韓振。
也不知道韓振.總.統.的人格魅力有多大,竟然讓他拋棄了宗籍,跟著韓.總.統.反大清。等到功成名就,平步青雲時,他老家的族人就將他從祖籍上刪除,一家子老小便改姓了易,易者,換也,大概是他自己自嘲之意吧。
按說,他自改姓換族之日起,滿族與他再不相幹,卻不承想,被那起子小人當成了複辟的同黨不算,還按上了勾結洋人外敵的帽子,可憐易楠一生耿直,卻敗於小人之手,真是可悲可歎。
你們是沒有聽到韓振.總.統.的錄音,到最後他顫著聲音,勉力說了幾個‘易’字,卻最終無力將話說完,不然,易楠即使還活著,總也能得到補償,若那樣,想必他心中的恨,也有個發泄的地方,那以他的品格來看,定然不會勾結外夷對付.華夏了。”
豐夫人一襲話,說得分明,這眼下的關鍵,就是找到易楠。
可是,易楠他在哪裏?
……
津軍大營在津門的津郊一處山坳中駐紮,當然,因為如今世道太平,所以此處也已改當初的簡陋,修建的比較舒適,初次至臨,倒是有些渡假的感覺。
用豐忱的話講:“我堂堂津軍.司.令,自己媳婦兒第一次到大本營來,還能不參觀一下自己的地盤兒?”
簡易原本無所謂,倒是不知道小姨豐臻處於什麼目的,一個勁兒的攛掇她們出來,又不好謝絕,便本著約會的心情過來了。
此時,津軍.大營靜悄悄的,似乎沒有多少人。
豐忱見妻子納悶兒,便解釋說:“隊伍拉練去了,不然,我能讓你跑到這一群糙漢子中間兒參觀?”
這人!簡易皺著眉頭,沒好氣兒的瞪視著,真是無賴之極,歪理也能讓他念得理直氣壯,好好兒說著話,他就能給你繞到不著邊際的地方去。
“你確定這周圍沒什麼人?”簡易準備確認一番,畢竟這家夥在外麵,不僅僅是她丈夫,更是一方掌權者,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豐忱還尋思著簡易竟然沒生氣,暗暗道著自己的教妻成果卓著,因此聽到簡易詢問,也沒多想,點頭道:“沒有啊,除了一些基本保衛巡視,沒什麼人。”
“那就好!”說著話,簡易一個掃堂腿過去,跟著就是一聲“哎喲!”緊接著便是一個控訴的聲音:“悅鳴,你偷襲!”
簡易好心情的拍拍手,像是要拍掉手中灰塵,好整以暇的斜睨著坐在地上耍賴不起的大男人:“兵不厭詐的道理,你哥一軍統帥能不清楚?快點起來,別丟人啊!”
將手遞上去,簡易警告:“不許耍花樣兒哦!你這個成了親的男人!”
豐忱渾身一震,眼含委屈的嘟囔著:“是啊,結婚之後,更容易讓媳婦兒威脅啦!”
嘴上盡管不服,到底他沒再搗亂,乖順的起身,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這家夥的情緒轉換得很快,自己媳婦兒的“花拳繡腿”並沒有讓他的情緒發生變化,這會兒他一改剛剛的可憐樣兒,神情間帶著歡悅,拉著簡易的手說:“來,我帶你參觀參觀……我跟你說啊,這兒的格局已經和十年前的很不相同了,若不是小姨在改造之後來過,她都認不出哪兒對哪兒啦!你看,那塊兒空地,原來是演練台,台高一米五,是比試的地方……還有那裏,那片林子,原本是點兵調將的地方,小姨接手津軍的立威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