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對於孟章求娶簡銘嫿的事兒,豐夫人有著自己的看法兒:“這……都道是各人自有各人的福分,汝非魚,豈知魚之樂?你一個昔日的上司,如今的好友,哪裏管得了人家婚姻嫁娶?管好自己就是了……人講究的是緣分,合則聚,不合則散,很不必要弄得跟在.民.政.局做事兒似得,淨得罪人!”

豐忱點頭:“您說的是。”

簡易笑讚:“娘說得有理。”

這倆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得,豐夫人這是裝糊塗呢!豐夫人能不知道簡銘嫿可疑?

豐忱岔開話題,提及了當年的江北易家。

豐夫人對此,很是了解,畢竟她在京城生活已久,所處的圈子也都是信息共通的。不過,畢竟時隔多年,此時聽到,也不禁有幾分恍然。

她直直的看著角落的盆栽,像是回憶又像是感歎,過了許久,這才輕歎道:“你們倆倒是問對人了,易副.總.統.的大女兒也曾經是我的閨蜜呢!”

豐忱和簡易聞聲,眼前一亮。

豐夫人苦笑著道:“當初她所戀非人,學著石頭記裏的林瀟湘葬花埋情,結果給自己繞進去,不過二十又二,便香消玉殞。那時,我們那些閨蜜還很是遺憾,都道可惜,卻不曾想不過多久,易家就遭變故,幾乎是全家刑訊而歿,後來,我們當初的幾個小姐妹聚會時,還偶爾感歎,也不知那易大姐兒的結局,是幸還是不幸呢!”

豐忱耐心的聽著他娘回憶般的感歎,直到有片刻沉默,他才道:“您知道易家小兒子易楠的事兒麼?”

豐夫人笑道:“這個也算你們會問,當初那孩子還在你外公辦的學堂念過書呢!”

豐忱沉吟片刻道:“他可曾成親?”

豐夫人想了想,搖頭道:“不是說他渡海是出的事兒?若真是那樣,肯定沒有成親。那孩子就是個小書呆子,成天隻知曉讀書做學問,根本不懂談情說愛,本來易家是有打算給他訂親的,誰承想因他大姐的事兒,竟然還產生了出家離開紅塵的念頭,要不是易副.總.統.看管的嚴格,想必他早就走了。”

要早早的離開,就好了,也許還就沒有這些亂事兒呢!

簡易不清楚,豐忱卻早就從他老丈人那兒打聽到了,簡銘嫿的生父很可能是易楠。

“娘,假設,我是說假設哈,假設易楠幸存了,他有沒有可能因為家仇而聯合.倭.敵?”

豐夫人似笑非笑的瞥著兒子道:“我說,你這小子也是看兵書看成書呆子啦?真是的!這人心本就易變,更何況他有經曆那般的巨變,要說心中沒有恨意,誰能信呢?要說心性,那孩子是極好的,可是他能不能一直保持這種心性可就難說了,你與其問我,不如派人調查一番。”

豐忱嘿嘿的笑了笑,他早就派人入.倭.國.調查,不過是進展有些慢而已。

簡易從手包兒裏掏出一張照片來,遞給豐夫人,笑道:“來,您給掌掌眼,看看這丫頭眼熟不眼熟?”

豐忱搭眼一看,就清楚的看到簡易蔥指所點的位置,站著個身著騎裝的小女孩兒,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簡家的銘嫿。

“對,都說女兒肖父,您看看,有沒有易小公子的影子?”豐忱說著話,起身到五鬥櫥上取鏡子,雙手遞到他娘手中。

豐夫人點頭,戴上眼鏡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要說麵生麵熟這一點,第一印象很重要,好在豐夫人並沒有見過簡銘嫿,倒是豐臻見過幾次。

“這……”豐夫人猶疑的沉默了片刻,道:“要是不知道她和易小子有關係,我可能還真認出些來,可眼下知道了,倒真是看著挺像的,不過……這可不好作數啦……當然,若是非要找個確定的證據,我倒是覺得她這雙眼睛蠻像的。”

說著話,豐夫人立起照片給兒子媳婦兒看:“你們看,她這雙眼睛乍看是單眼皮,實則一隻是單,一隻是內雙……易楠就是這樣兒,為這個,你們幾個舅舅沒少開玩笑,因此,我倒是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