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豐忱眼色深沉的望著自己,簡易輕輕一笑:“為什麼?因為現在的華夏缺少的是實幹家,大家都在想著攬權,並沒有一項有力的措施去兼管執.政.者,大家都渾渾噩噩的,比得是手裏的錢、糧、武器和人,那幫人是因為把自己看成了巨人腳下的弱者,成日裏擔心軍閥們抬腳就會踩到自己,自然惴惴不安,說真的,不將那邊兒架空,他們不會消停的。”
“你能指望一群文人做什麼呢?”看著豐忱不語,簡易又道,“他們知道老百姓的生活如何麼?知道經濟發展的規律麼?知道農林水利如何展開麼?知道產業鏈的規模如何鋪展麼?知道國際局勢的真相麼?他們知道的隻是眼前的資料……連最基本的一村人都沒領導過,連最起碼的百姓民生、社會經濟都不曉得,最簡單的基層工作經驗都沒有,你指望他們管理一個泱泱大國,這現實麼?都說封建社會不好,可皇帝的兒子還要進各部去鍛煉能力,現在坐在雲端的這幫人,有幾個能管的住?”
豐忱思緒完全跟著簡易的節奏走,聽到這裏,他也不免慨然而歎:“是啊,和這幫人比起來,那幫人精,都自.立.為.王.已久,他們治理地方猶若治國一般,手段見識哪回一般?隻是,我擔心的是,難不成我華夏真要發展成為.軍.政.府.國家?不妥啊不妥。”
簡易聞而笑道:“於長遠處不妥,但是在目前卻是相對合適的多,畢竟過繼大環境在那裏。歐戰一場,不但沒有將不安因子消滅,反而挑起了大家的神經,你看著吧,早晚還得有一次歐戰,恐怕解決.政.治.製.度.的.問題,還要等到之後。”
豐忱皺起眉頭,思索一會兒,才勉強點點頭:“是啊,現在就是能改,政.府.也是有心無力,若是力度沒控製好,恐怕又會是一場鋪天蓋地的內耗,更何況,有心人抓著網子等咱們內.亂了,咱們不能自亂陣腳。”
簡易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的雄心壯誌,隻是我有個問題……”
豐忱笑道:“你我夫妻,恩愛異常,有什麼話還要這般鄭重的打預防針?”
簡易道:“這不是打什麼預防針,而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我自己給出的答案都有些顯得沒有大氣。”
豐忱一聽,眉頭更是一挑,笑道:“哦?那我可真要認真一聽啦?娘子啊,你盡管問來啊!”說道最後,他竟然哼著曲調,表情誇張而逗趣。
這一下,二人之間的交流氣氛更是不錯:“假若有一天,你身居到一定的位子,有能力也有時機整頓華夏的政治製度,你會不會因為調整府院關係,而放手津軍?”
這話問出來,簡易直覺豐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答案,但是於她自己,想想放手,都有些不舍,怎麼說呢,也許權勢真的是讓人生癮,隻要把握便不舍放下。
豐忱聞言,當真是認真的思索起來:“於感情上,我是真的不舍,也放不下;可是理智告訴我,若想真的利國利民,必要有所取舍。其實受過這麼多年教育,我也看過不少典籍,心裏是明白的,在權利和義務方麵,人,生而平等。而我們現在看到的不平等,是因為權勢和金錢的催化,而造成的……為什麼每個.王.朝.都會有開始又結束?那時因為平等的平衡在打破和畸形維穩之間遊走,所以才有了一個.王.朝.的發展和一個.王.朝.的結束……這是個已經成為定性的發展慣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打破的,要想打破它,就需要有不同以往的方法。
什麼是不同以往的方法?古詩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想,要想抓到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得用這個道理。咱們返回來看,既然平等是根本上的問題,那麼,假若華夏子民.人.人.平等,是不是可以解決那個可怕的慣例?而我說得平等,不僅僅是人格和尊嚴的平等、不僅僅是權力和義務的平等,還有機會和前途的平等、起跑線的平等,甚至是信息、物質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