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林蘭若謀反麼?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是……
誰不知道林氏一族除了林蘭若都死幹淨了,她拿什麼謀反呢?
可是,沒有人想要去追究這個。既然皇上都說是這麼回事,那就一定是這麼回事。
“母後請留步。”
容時瞧著剛剛被嘉寧給攙扶起來的段太後輕輕開了口。
段太後身子一僵再度坐下了。
“事到如今,母後就沒有什麼要同兒臣講的麼?”
段太後的目光朝著四下裏飛快掃過。
禦階下麵站著樂正容休和關澤秋,身邊坐著容時。身後站著的是嘉寧和小路子。
“哎呀我來晚了,怎麼戲都散場了呢?”女子軟糯動聽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惋惜。
“不晚。”樂正容休微笑著說道:“剛剛好在最精彩的時候。”
“是麼?”唐韻眸色一亮:“那我也來添個彩頭吧。”
她朝著容時拱了拱手:“皇上,宮裏宮外的餘孽都已經盡數清理幹淨了。自此以後,這個皇宮裏再也沒有不該出現的人。但是……。”
唐韻微微一笑:“以後還會不會出現就不好說了。”
容時唇角一勾:“多謝。”
“嗬嗬。”段太後徹底的癱在了椅子上:“原來你們一個兩個早就串通好了,想要看哀家的笑話麼?哀家告訴你們,哀家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成王敗寇,你們要殺要剮,隨便!”
“太後娘娘還真是不知好歹呢。”唐韻撇了撇嘴:“若是皇上真想殺了你,哪裏還需要找出來一個替死的林蘭若?那蠢女人死的還真是冤枉呢。”
唐韻冷笑著:“先是叫你給拉來當墊背的,之後又替你背了鍋。活該就是一頭替罪羊。”
“哀家,不用你們假好心。”
“我隻恨!”段太後瞧向了關澤秋:“哀家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連你也出賣了哀家!”
關澤秋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太後娘娘的垂愛臣消受不起啊,臣是南越的臣子。臣永遠都忘不掉父王臨終之前曾經對臣說過,我們關家世代忠良萬不可作出對不起南越之事。”
“你……姓容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你效忠他做什麼?”
“母後請慎言!”容時低聲開了口。
“今日之事兒臣已經解決了,兒臣希望母後也可以忘記這件事。自此之後,您仍舊是我南越最受人尊敬的太後。”
段太後冷哼:“哀家不需要你的施舍。”
“娘娘。”嘉寧跪了下來:“皇上仁孝,您就莫要再與他這般僵持了吧。”
“滾!”段太後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正好瞧見嘉寧送上門來,抬腳便朝著她狠狠揣了下去。
嘉寧正跪在禦階的邊緣,加上她身子胖行動不便。這一下正讓段太後踹了個正著,咕嚕嚕就從禦階上滾了下去。
唐韻眼疾手快,手指一勾便抓住了嘉寧腰間的絲絛。之後大力將她扯著往自己懷裏麵帶。
無奈嘉寧身體太過肥胖,雖然叫她給拽住了,化解了從台階上摔下去的致命危險。卻將唐韻給狠狠撞了一下。
樂正容休眯了眯眼,一把攬住唐韻的腰肢,伸手將嘉寧給推在一邊。也不去管那胖嬤嬤一個屁股蹲有沒有摔疼,隻管瞧著唐韻。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舍己為人,看來本尊這一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唐韻心裏麵咯噔了一下,一把扯住樂正容休的衣領,八爪魚一般纏住了他:“夠了夠了真的夠了,你可不許再一聲不響的跑了。這四年……”
眼看著小丫頭眼圈泛紅,樂正容休立刻就心軟了,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我不走,等會子換個法子好好的教訓你。”
“不走就好。”
唐韻聽說樂正容休不打算再離開她,立刻就釋然了。抬手抹了抹眼睛,站直了身軀。
“太後娘娘,我勸你還是對你身邊這個宮女好一些。她若是有個閃失,隻怕皇上心裏麵最後一點孝道都會化為烏有了。”
段太後聽的身子一僵,瞧著唐韻的神色便帶著幾分不自然:“哀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嘉寧似乎也被她那句話給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妨事不妨事。奴婢皮糙肉厚,跌一下子不妨事。”
“那可不成。”
唐韻微笑著走在了大殿正當中:“我昨夜找到了一樣有趣的東西,我想各位該是都有興趣瞧一瞧。”
說著話,她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本類似與賬冊的東西,那賬冊顯然已經很有些年頭,紙頁都犯了黃。
“這個東西。”唐韻揚了揚手裏麵的賬冊:“是一本彤史,先帝三十三年的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