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官長愁著一張臉,讚同地點了點頭。

青州。

墨襄正待在青州將軍的家裏,手中拿著他的明辨鏡,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麵的動態。尤其是那個“戰地日記”的話題,底下回複人數極多,稍不留神就會被刷過去一條戰況。

青州將軍侍候在他身邊,依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雖然墨襄他一進門就直呼要搶他的明辨鏡,連句主人的意見都不問,行徑和強盜一般無二,但是青州將軍卻被搶得一臉幸福,幾乎是舉著手奉上自己的明辨鏡。

沒辦法,誰讓這人是墨襄啊,老國寶,活神仙,整個王朝都沒人敢對他不敬。

“這怎麼寫字?”墨襄問道。

“直接在空白處寫字就可以。”青州將軍連忙恭敬地說道。

墨襄點點頭,潦草地回複道:“除了記錄戰況的 ‘寶寶不娘’,其餘人都是笨蛋,笨蛋就別出來丟人,快點回家去吧。”

在旁邊偷窺的青州將軍嘴角一抽,沒想到老人家第一句回複竟然就是這種群嘲。

現如明辨鏡還是稀罕玩意,擁有得除了學子們,其餘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哪能忍受這些,當即將矛頭對準墨襄,怒道:“你是誰?”

“你哪個書院的,報上名來!”

“一看就是今年不懂事的新生!”

“說不定是哪個掏高價買了明辨鏡卻不會用的土鱉,你看,他不說話了。”

青州將軍扶額。若是有朝一日他們知道和自己對罵的是墨襄,一定腸子都悔青了,不過老先生是用他的匿名發的群嘲,估計他剛買的明辨鏡要棄用一段時間了……

正當大家掐得轟轟烈烈的時候,孫寶兒又是一條戰況更新,大家連忙停止了掐架,字字句句地探討起來。

“戰況還是很焦灼啊。看來敖苞龍王被饕餮和禺強牽製走後,妖魔們是打算以城北為突破口了。”

“看樣子,四個時辰已經是極限了。”

“四個時辰不錯了,那可是兩隻妖王,上千妖將,還有那麼多的酸與、窮奇、馬腹。我原本以為他們連一個時辰都守不了呢。”

“北地城還是個牢不可破的死局。”

“死的不能再死的局。守一個時辰和守四個時辰能有什麼區別呢?說到底還是一場悲劇。”

在眾人一片哀戚中,突然摻入了一條提醒。

“——城北是佯攻!回防城西!有人能看見嗎?沉姍?之善?季家孫女?”

“城北是佯攻,誰說的?”

“剛剛罵我們笨蛋的那個人!”

“憑什麼你說佯攻就是佯攻,你說回防城西就回防城西,你以為你能神機妙算?”有人不服道。

北地的城牆上。

謝沉姍揮刀斬斷一隻窮奇的翅膀,躲在城牆下喘口氣歇了一會兒,正打算詢問一下大家附近的情況,冷不防看見明辨鏡上一個正舌戰群儒亦不落下風的群嘲能手。謝沉姍本沒當一回事,但是她很快辨認出他的字體,頓時臉色一變。

“快回防城西!”謝沉姍嚴肅地提醒。

“我們這邊離得遠啊,這邊妖魔也不少,恐怕趕不及過去。”陸之善滿臉憂慮。

“那餅餅守一會兒,我們帶著幼蛟去。”蒼猿回複道。

“趕緊把那小長蟲帶走,老跟我撞在一起,氣得本侯尾巴疼。”敖餅揮手撓落了兩隻酸與,幫助蒼猿一行後撤去城西。

而就在此時,內城的正氣罩顏色開始漸漸減弱,妖魔所受到的壓製也逐漸減輕,攻勢越發淩厲,所有人頓覺壓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