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過去了,晚上上班,沒什麼事兒,還可以睡覺,說什麼是宿值。工作,也沒有第一天來時希翼的刺激,平平淡淡的,周而複始的重複著同一件事。等待著電話鈴聲響起,接聽、記錄,分類、處理,再就是負責機房機器運轉的定時檢查,一但出現問題,及時報警。都好三、四天了,晚上一個電話也沒有。我做的,好象就是在那兒睡一覺了。不知道公司為什麼會請人在辦公室睡覺。上夜班,有床,有被子,這是公司給預備好的。室內開著空調,不蓋被子還真有點兒涼。別誤會,這空調是給室內那幾台時時運轉的機器開著的,它們要求在溫度21至25之間,濕度在30%至50%之間的狀態下正常工作。既然可以睡覺,每天十小時的工作時間,有一半兒是睡著了的,另一半兒也是半夢半醒之間了。世上會有這麼舒服的工作?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幹,從第二天起,來這兒都帶上一本。如果不是非常困,就靠讀書打發時間,人家付了工錢,總不能真的啥事兒不管,天天來準時睡覺。萬一有事兒,就算是報警也能早個幾秒鍾,說不定關鍵就是這幾秒鍾呢。
這天下班時感覺自己筋疲力盡。到家,倒頭便睡了。迷迷糊糊的,好象是睡著,又好象是醒著,千軍萬馬在我眼前晃悠,一會兒是跳躍的一群動物,模樣怎麼看也看不清楚;一會兒是小橋流水,橋上長著兩個眼睛,眼睛看著我;一會兒又是小時的玩伴兒,衝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她不是隨父母轉學到其他城市有好幾年了嗎?各式各樣的,如同走馬燈一樣的不停的轉。是夢是醒?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也懶得去分了。反正現在躺在床上,晚上還要上班,要養精蓄銳。
應該是做夢吧,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車,目的地是北京大學。住進了一個八人的大寢室。星期天,宿舍就有我們四個人沒有出去。我在看書,她們在討論問題。
A說:“現在票房第一的恐怖片《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知道為什麼嗎?”
B說:“刺激啊!”
C說:“現在閑極無聊的人多啊。生活壓力大,電影院裏放鬆放鬆。”
B說:“放鬆?這麼恐怖,拍的那麼真實,不嚇死人就是好事兒,還放鬆,聽說前幾年電影院放《昏迷》有人真的嚇死呢。”
A說“其實存在即合理,既然恐怖片存在,而且大有市場就有它一定的道理。隻是是什麼道理呢?”
C說:“生活壓力大,可生活的壓力和電影中表現出來的,還是有很大差別,看了電影,會覺得生活如此美好,能讓人更加珍惜生活。我認為這就是恐怖片的魅力。”
B說:“這麼說好象也是有道理的。聽鬼故事,能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小時候聽一個大哥哥講的什麼故事來著,現在故事早都記不得了,還記得自己一個人時,隻要天一黑就不敢到外邊兒去。嚇成那樣,還是想聽他講的故事。”
A說:“在圖書館查資料,偶然看過一個案例,同宿舍的幾個人開玩笑,把一個男孩的頭蒙住了,裝進大麻袋,放在一段早已廢棄的火車道上,遠處火車的鳴笛聲一響,有人故意小聲說:‘火車開過來了,快!’,說完就跑了,早晨起來被發現的是那個男孩的屍體。”
B說:“男孩兒被人殺了?”
C說:“男孩兒是嚇死的。”
A說:“不過是一個玩笑,男孩兒當真了。解剖結果是嚇死的。”
C說:“好象知道這件事兒,量刑上有爭議。那幾個惡作劇男孩無法定罪,定什麼罪都好象無法界定,所以才成了案例。”
B說:“真想試試,這能是真的嗎?”
A說:“會出人命的,相信書上說的吧。”
……
我看著書睡著了,下麵她們再說的話就沒聽清楚。誰知道呢。沉沉的睡去,什麼事兒也不知道了,真幸福啊。
天黑了?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身體卷曲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這是什麼地方?不會是她們剛剛說的廢棄火車道吧?拿我做實驗?她們真想得出來!火車的鳴叫聲劃破夜空,天啊,我分明看到一列火車從不遠處開過來,車前的燈晃得睜不開眼,我嚇得一動不動,火車呼嘯而過,我現在居然能看到自己的身體被碾成碎片。
啊!大叫一聲,眼睛睜開,看到的是我躺在家中的床上。冷汗已經滲透衣襟,還真是做夢,白日做夢啊!好在夢還有醒的時候,就當免費看了回恐怖片兒吧,看看表,已是下午四點,又該準備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