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拍了下腦門:“對了對了!真是不好意思!忘記了,哈哈,你們等著,我下樓給你們買飲料去!”
“哎,不必了!”秦雪連忙推辭道。
“沒事兒!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就回來!”我對她擺擺手轉身出門。
其實,依照我目前的想法,正盼不得趕快離開自己的屋子。唐寧的出現的確讓我歡欣雀躍,但這樣激動的心情又不忍讓秦雪看到,現在這樣的狀態,好像是我和唐寧合起夥來欺負秦雪,盡管對此唐寧毫不知情,可無論如何我不願意有這樣的氣氛在我們中間。這時候出門,可以讓我冷靜許多。唐寧的出現拯救了我,我權衡兩方麵的感情,但又立刻作罷,她是隻此唯一,斷然不能強行拿來作比較。這樣一來,我的歡愉中又頓時有了愧疚。
“罷了!我又沒做什麼負心背叛的事!愧疚個什麼勁兒?剛才那行為隻能說是一時衝動,過去了就過去吧!”我自我安慰道。
我在公司不遠處的超市裏麵買了飲料,秦雪,綠茶,永遠的綠茶姑娘……
愛情這東西,恐怕我再活上二十三年也不可能把它搞清楚。
我不了解它,就像我根本不了解自己一樣,就像許多的人都不了解他們自己一樣。不了解自己,談什麼駕馭!它總是像一個極度卑劣的騙子一樣,誘騙我們鑽進精心設置好的陷阱裏麵。恍然大悟那一刻,已經為時太晚,隻能剩下許許多多的遺憾。
莫非是我現在還不夠幸福?
這個也不是,再幸福也會有些許遺憾的痕跡,就好像贏政統一中國後,還依舊異想天開地去尋找長生不老的秘方一樣。我們的愚昧大同小異,即使了解到了這種愚昧,我卻依然對它束手無策。沒有誰可以抑製住自己的感情,他們隻不過是把自己的身體束縛住罷了。本能的觀念與道德觀念相互碰撞,就組成了人類的悲哀。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兩個人看到我進來,也都不再工作了。我把可樂遞給唐寧,給秦雪綠茶,自己坐在床沿邊打開非常甜橙來喝。
“秦雪唱歌真好聽!”唐寧讚揚道:“專門學過麼?”
“沒有,平常喜歡唱而已。”秦雪回答。
“這一點我證明,她可是出了名的麥霸!”我笑著插嘴道。
秦雪白了我一眼。我立刻禁口,我知,她肯定不喜歡這樣。
“耀揚,依我看,咱們馬上就可以錄音了。我想,先錄出個小樣來,明天給古經理看看,他滿意的話,咱們再進一步考慮找個錄音棚。怎麼樣?”唐寧說道。
“嗯,可以啊!秦雪覺得呢?練習得怎麼樣了?”
“行啊!”她站起來:“現在就錄音嗎?”
“不著急,先喝完飲料。你覺得呢?領導?”我問唐寧。
“哈哈,對,先喝飲料!”唐寧舉了舉可樂瓶,開起玩笑:“對了,我發現秦雪好像特緊張啊?不用那麼拘束的,我又不會吃人,像對耀揚一樣對我就可以了。耀揚平時對你們還不錯吧?”
“嗯,不錯……”秦雪垂下了頭。
“幾點了?”我岔開話題。
“中午了吧?還有十分鍾十一點,你早上吃的什麼?”唐寧問我。
“我早上沒吃,現在也不太餓。”我回答。
“啊?你又不吃飯?那怎麼行?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錄音吧,錄完之後就去吃飯,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隨便。”
“最難的就是這個‘隨便’!吃餃子去吧,秦雪也一起去吧。”她看看秦雪。
“哎,恐怕不行啊,”秦雪推辭道,“我答應母親中午回家的,今天就免了吧!”
兩個人又相互推讓了一番,秦雪堅持不肯留下來,唐寧也不再勉強。我們最後錄了一遍音。在錄音期間,唐寧坐在我身邊。我死死攥住她的手,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盯著秦雪的臉。唐寧沒有察覺到什麼,隻是隨著節拍輕輕頷首。錄音完成之後,我和唐寧送秦雪下樓。秦雪看上去神情恍惚,我再三囑咐她開始時一定要注意安全,她點點頭離去。
看著她的車遠去,我不由想起她在車裏麵獨自駕駛的身影,一時間悲從中來,難以自已。她的離開帶著更多的悲傷。畢竟,我還有唐寧,而她什麼都沒有。我覺得,自己的懷裏麵似乎殘留著她的溫度。
“哎,你早上沒吃,咱們去吃飯吧。”唐寧走過來挽住我的手。
“嗯,吃飯……”我說。
“想什麼呢?”
“啊?沒……沒想什麼。”我狼狽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