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困境了?”
“是啊!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吧?高層們對這次工作寄予厚望啊,總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特重。”
“差在什麼地方呢?不是已經想到命題了嗎?”
“大致有了輪廓。可還有些具體事宜沒有頭緒。”
“嗯?”
“唉……這就像人生。我們隨意便可定下理想,可是打算讓自己的理想成為現實,卻是難上加難。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挑戰,頗難承受啊……”
秦雪沉默片刻,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我。
“別太累啊……”
“我不怕累的,秦雪。跟老栗的虐待相比,現在要輕鬆得多。我就是覺得壓力太大。”
“哦。”
“不會!”她笑了笑,“你能找我發牢騷,我很高興呢……自從你做了部長,連個在我耳邊聒噪的人都沒有了。”
“嗬嗬,謝謝你!”我沉吟片刻:“你最近瘦了不少呢!”
秦雪看著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知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哀……”
我無話可說,隻能悶頭吃飯。
午飯過後,我們走在返回公司的路上。我明顯感覺到上天曾經賦予我的一種魔力正在慢慢消失。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同秦雪像從前一樣打鬧,這讓我萬分失望。道路迢迢漫漫,我無精打采地走著,或許,人這一生,原本就應該獨自一人走在這道路上的罷!也許過往的人群中會碰到結伴而行的,但他們終究會離我而去,橫亙在人生之路盡頭的那一處風景,隻有我自己才可以看到。
秦雪,這份哀怨,你是否也在忍受?
下午,唐寧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怎麼樣?”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白費……”她失落地搖著頭,“那家夥根本不是人類所能與之溝通的。”
“哦?”
“我費盡周折才找到他,一進門他就要我陪他喝酒。”
“什麼?!”我站起身,不覺怒火中燒。
“我當然沒有同意,”她看了我一眼,“結果他罵我是俗不可耐的黃毛丫頭,把我趕了出來,都不允許我多說半句。”
“唔……”我放下心,但隨之而來的沮喪讓我倍感煎熬。
明明我們已經夠努力了啊,為什麼總碰上各種麻煩呢?我懷念起老栗來,懷念起那個獨斷專行,可卻又實實在在有著挽狂瀾於既倒之氣魄的家夥來。
“可恨!”唐寧拍了一下桌子,“我明天再去一趟!大不了陪他喝酒就是了!”
“不行!”我斷然說道。看到唐寧不滿的目光,我的口氣又軟了下來:“算了,咱們麵對的,是個瘋子。你一旦和他喝上酒,他喝多了不一定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我擔心你,今天我憂煩了一上午,萬一你有什麼閃失,那我……”
“那麼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已經被*到絕路上,因為大意,工作問題已經被搞成了信任危機。如果不能說服那瘋子,即使我們這次的任務做得再出色,在古慈心裏也拿不到高分……
“我試試吧。不管怎麼說,我有點國學功底,看看能不能和他交流一下。”我提議道。
“不成……這是我們策劃部的事,我不希望你來插手。”唐寧的態度很堅決。
“現在不是‘誰的事’的問題,這是你我的私人問題。我不能任你去冒險。這不是我有越俎代庖的野心,而是我對你義不容辭的責任。況且……是我今天早上沒有表達清楚咱們的意思,才讓古慈對咱們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我留下的爛攤子,就讓我來收拾吧。”
唐寧沒有說話,低頭猶豫。
“這不是請求,是懇求。讓我試試吧。”
“那,好吧。”她無奈地答應下來,“注意安全……”
我一震。此時唐寧眼神裏的擔憂,和秦雪的一模一樣,壓得我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