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她的借口。
初始之時,她帶著她的小心思在他身邊白斑算計。他不看在眼裏,卻不能否認,她的獨特給他留下了印記。
而那日山頂為他煎藥守病,則讓他再也無法忘記她。
她陷入天牢後曾傳信請求他幫忙,他看到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時心中是快活的。自己明明剛剛傷害過她的感情,把她推了出去,她卻依然願意與自己牽連在一起。
這是不是一種注定。
既然自己沒法將她忘記,那就不忘吧。
等到牧雪落發現靳羲凝滯的目光時,臉上一紅,垂下眼眸。
靳羲笑了笑,複而輕輕抬起了她的小臉,四目相交。
他認真地說道:“雪落,留下吧。”
牧雪落瞬間沉溺在他難得一見的柔情中,不由自主地就要張口答應。但腦中卻突然想起了剛剛她勸解顧韋瀧的那一幕。
她說過要繼鍾大人的遺誌,替他盡忠。她也承諾過鍾大人,侍奉丞相。
她,不能答應。
牧雪落原本熱烈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別過眼去。
靳羲心中一痛,他明明知道她不會答應,卻依然想試一試。如果她能住在仙宮,喜樂安康,豈不是很好。
她不用涉身艱險的朝堂,他也不再用她製衡女皇。兩個人就這樣相伴,豈不和美?
但是,她不會答應的。
罷了,就算她答應了,他們之間還有其他問題。他的族群,注定了他有長長久久的壽命。而她,卻無法與他一同終老。
靳羲輕輕歎了口氣。
他重新將她的臉轉了回來,讓她再度直視他的目光。
右手觸碰她臉頰的感覺,溫熱軟滑,舍不得放開。
牧雪落看到靳羲無奈而又縱容的眼,心中生出不忍。不知怎的,眼圈竟紅了。
靳羲感覺到了她的為難、無奈。心中疼惜之意更是騰起。
看著她顫抖的睫毛、嫣紅的雙頰、濕潤的唇,他突然俯下身去,在她唇畔印下了輕輕的一個吻。
牧雪落驟然一驚,剛要伸手推他,卻停了下來。
她緩緩閉上了眼,兩滴淚輕劃而過。
靳羲重新抬起身,竟然發現自己有些慌亂。但看到閉著雙眼的牧雪落靜靜地躺在那裏,他微微笑了。
這應該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吧。
“你睡吧。”他輕輕說道。
牧雪落感覺到床塌一動,看來,他離開了。
又過了好久,她才睜開眼。
雕花的床欞,古樸的居室,一如她初來這個世界。
那時,一睜眼就看到了他。他是這個世界她最早看到的人。
在她心裏,對他,一直有著一種歸屬感。
之後的恩怨交錯有如戲劇,如今,歸於這輕輕一吻。
他們兩人,也許能在一起,也許不會在一起。但起碼,有了美好的回憶。起碼,剛剛的一瞬,心心相印。
她伸出手,觸碰自己的唇,笑了。
靳羲走後沒多久,紫苑推門進來,端上一碗藥。
她將牧雪落扶起給她喂藥。
藥汁清冽,不似中藥那麼濃稠難以下咽,這讓牧雪落很滿意。
喝完藥,牧雪落問道:“先生那邊,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