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憤本是不欲殺人,此刻卻被廖中生生纏住,不禁起了殺意。因為若是無名逃跑,等他身體恢複再想抓他,那就難了。
可是王憤哪裏曉得這無名除了會一點四不象的無為劍法,對於其他武功,根本就是狗屁不通,隻以為他是施嘉仁的嫡傳弟子。
王憤眼神一變,倏地身影疾動,迅疾如脫兔一般攻向廖仲,雙拳揮動,灑出一股強大氣勢,正是一招“飛龍在天”。
廖仲早已預測到,王憤動身的刹那,廖仲也早就蓄勢待發,使出自己的成名刀法“驚雷落日”。這刀法當真如驚雷一般風馳電掣地殺向了王憤。
這次交鋒,二人純是直接對抗,勝敗靠的不僅是內力,而且還有招數,甚至此刻的精神狀態,對於武學的領悟,以及所有的綜合能力。
夜色之中,隻見這二人乍合又分,不知來回了多少次,終於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王憤嘴角流露出了血跡,麵色灰白,顯是大耗氣力。但比起廖仲,那真是天壤之別。
廖仲口中鮮血一口一口地噴了出來,仿佛吐之不盡,直到似乎把最後一點吐完,才艱難說道:“閣下武功高強,修為深厚,卻甘願墮入魔道,實乃你祖上之不幸。等你死後,看你怎麼向你祖宗交代?”
王憤聞言,麵容扭曲,恨恨道:“你受死吧。”身子一動,長拳向廖仲揮去。
丁嵐一聞“潑婦”二字,一股怒氣不由自主地直竄腦門,臉色一變,嬌斥一聲,長劍一抖,一片劍花直向無名頭上籠罩而去。
無名又是連退六步,這才深深呼吸了一口。一點寒意再次襲來,無名不由多想,便知是何許人也。立即縱身一跳,竄到一旁。
丁嵐緊咬銀牙,麵容略有紅暈,顯是氣急敗壞。喝道:“你這小賊,到底是不是男人?怎麼老是東躲西藏,看我不剁了你的雙腳。”說罷,單腳一跺,長劍又向無名攻去。
無名哈哈一笑,突然竄到白馬一側,與在白馬另一邊的丁嵐形成對峙之勢。道:“你是不是女人,怎麼老是打我的注意?”
丁嵐見無名躲在自己心愛的白馬之後,不由收回長劍,又聽無名這調戲之語,不禁又羞又怒。喝罵道:“無恥!”
無名嘻嘻一笑,倒也並不在意。
丁嵐看見無名這副死皮賴臉,終於忍無可忍,長劍再次一振,刺向無名左眼。
無名往下一蹲,便化解了這次危險。又起身笑道:“你來啊!”這三個字,無名語氣有些異樣,顯得曖mei無比,丁嵐更是羞怒難當,劍法也愈是淩亂。
這樣一來,二人仿佛就是在玩耍一般,哪裏有殺人的意思。
眼見廖仲死亡在即,卻見一人影飛身而出,硬是擋下了這雷霆萬鈞的一拳。王憤定睛一瞧,正是華山派的“無情曉風”商笛悠這個俊朗男子。
商笛悠扶起廖仲,道:“廖叔休息片刻,這裏就交給小侄吧。”
看著商笛悠信心十足的眼神,廖仲緊緊握了一下商笛悠的肩膀,囑咐道:“你小心。”
商笛悠輕輕點了一下頭,轉過頭來,道:“華山商笛悠欲向閣下討教一二。”
王憤心神一顫,冷道:“既然你自尋死路,那我便成全你吧。”心下卻頗為躊躇,自己與廖仲一戰,已然受了傷。而商笛悠身為白道五大年輕高手之一,武學修為必然不差。即使自己勝了他,那定然也要付出慘痛代價。
想到此,卻覺一股剛強霸氣的殺意襲來。王憤抬頭一看,映入眼際的正是那商笛悠的一道淩厲劍光。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也不外如是吧。王憤突然閃過這種想法。
無名眼看著丁嵐的劍法愈是不堪,心中也愈是高興。隻要趁其不備,一擊得手,把她弄離三丈之外,自己便有機會跳上駿馬,馳騁而去。
想到此處,無名突然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東方略白,晨星暗淡。可是這視野非但沒有縮小,而是顯得愈發明亮。
丁嵐一見無名這種笑容,以為他又在想入非非,不禁更加生氣。輕身一躍,跳過馬背,長劍一抖,灑出三道劍氣,直擊無名麵門。
無名到底是反應高人一籌,隻覺臉麵上猶如刀割,便下意識地一個斜身滑移,從馬的一側鑽到了另一側。心中直叫:“******,這臭女人要毀我容。”心中不禁有些惱怒。嘴上也不含糊,罵道:“你這臭女人,看來一定要讓我出手好好教訓你。”
丁嵐微微一哂,不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再次縱身躍起,空中反手一劍,姿態相當漂亮。
無名在剛才躲避之時,已把一塊石頭握在掌心。此刻毫不猶豫,使出全身力氣丟出,隻見那石塊猶如流星一般,在不到幾丈距離的空間裏閃出一道破空之聲。
叮的一聲翠響,石劍相撞。丁嵐猝不及防之下,虎口被震得麻木不已,手中長劍險些離手,腳步也踉蹌了一下,才將將站定。
無名趁此機會,立刻翻身上馬。丁嵐見狀,心中不由一急,眼見無名要揚長而去。
孰料此時無名卻從馬的另一端轟然摔下,跌了個狗吃屎,原來無名並不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