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王公子輕咳一聲,有些躍躍欲試。
“王公子若是不去,那我就去了?”
“去去去,走開。”一把推開那人,王公子扇著折扇,略微有些急切的往肖月的方向走了過去。
肖月的麵色有些不好,因為這好好的接風宴被蘇翁錦弄得一團糟,雖然她不是這渭南郡王府的真縣主,可是經過這幾日別人的殷勤討好,再看著這富麗堂皇的渭南郡王府,她難免便有些心動。
若是讓她選,她寧可做一輩子的假縣主,也是不想再回花船裏頭了,所以她來者不拒,隻要你想與她交好的,她必是笑臉相迎的,興許哪日裏她被打回原形了,還能攀上這一兩個權貴。
畢竟像她這種身份的,能留在渭南郡王府內當個妾室,已然是天大的福氣了。
“縣主,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處呀?這果酒可好飲?”王公子站定在肖月麵前,一身的珠光寶氣更是襯得他膀大腰圓,形如壯豬。
看著麵前一副油光滿麵的王公子,肖月抿唇輕笑,不著痕跡的輕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行頭道:“這渭南郡王府內的果酒自然是好的。”
王公子的身上穿著金祥坊出的寬袍,繃緊的綬帶係在他的腰間,上麵掛著玉佩汗巾,一看便價值不菲。
也是,能進的了這渭南郡王府的人,哪個家裏頭沒點子家底。
想到這裏,肖月臉上的笑意不禁又更深了幾分。
王公子神色蕩漾的看著麵前的肖月,剛才在蘇翁錦那裏受得氣立即就消了大半。
裝模作樣的坐到肖月身邊,王公子小心翼翼的抬手覆上肖月拿著酒杯的手道:“縣主,這良辰美景,一人獨飲豈不可惜?”
垂眸看了一眼王公子搭在自己手上的手,肖月緩慢抽出道:“王公子的意思是……想要與我共飲?”
肖月說話時故意放柔了聲音,那酥軟軟的聲音點在王公子的耳畔處,幾乎酥了他的半邊身子。
搓了搓那似乎還殘留著肖月手上香軟之感的手,王公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輕觸了觸肖月的酒杯道:“這花好月圓夜,我自當陪縣主一道賞花賞月,賞風景。”
一邊說著話,那王公子一邊又不老實的把手覆在了肖月的手上。
肖月輕笑一聲,這次卻是沒推開那王公子的手,隻端起麵前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摸著肖月的小手,吃了酒的王公子心神蕩漾,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貼在肖月的身上。
忍著身旁人的酒臭氣,肖月抬手指了指那王公子綬帶上係著的玉佩道:“公子這玉佩看著甚好。”
“縣主喜歡,那就送給縣主了。”玉佩這種小玩意,王公子家裏頭多的是,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這說送當然立即就送了。
肖月笑盈盈的接過那玉佩拿在手裏把玩,這玉佩入手滑膩,玉質極好,日後定能賣個好價錢。
“那隻肥豬在幹什麼?”蘇翁錦氣呼呼的被袁陽旺拉著坐在宴案後頭,遙遙指向那貼著肖月不知在說些什麼話的王公子。
“隨他們。”袁陽旺不甚在意的給蘇翁錦拿了一盞杏仁茶道:“吃茶。”
“哪裏能隨他們,若是被識破了可如何是好?那冒牌貨看著就不靠譜,不行,我要去盯著她。”
說完,蘇翁錦火急火燎的就從宴案後頭起了身,卻是被袁陽旺一把給拽回了懷裏道:“世子回來了。”
“大哥來了?”聽到袁陽旺的話,蘇翁錦抬眸看向那疾奔而來的蘇俊茂,趕緊從袁陽旺的懷裏掙脫了出來。
“大哥。”上前一把抱住蘇俊茂的胳膊,蘇翁錦聲音糯糯道:“你去哪裏了嘛,怎麼這幾日都見不著人?”
拍了拍蘇翁錦的小腦袋,蘇俊茂沒有回她的話,隻探身朝著袁陽旺道:“袁兄,你上次給我畫的那肖月的三隻珠釵,確是名匠閣裏頭出來的東西,說是被渭南郡王府裏頭的小廝買走的。”
“蘇宜坤的小廝?”袁陽旺蹙眉,輕敲了敲宴案麵道。
“對,就是蘇宜坤的小廝。”聽到袁陽旺的話,蘇俊茂篤定的點了點頭道:“那名匠閣裏頭的賬簿我都查了,都對的上,來買珠釵的就是蘇宜坤的書童,老麵孔了,那名匠閣都認識了。”
“是嘛。”袁陽旺敲著宴案,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