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坤睜著一雙迷蒙醉眸, 腦袋疼的厲害, 胡亂點了點頭道:“好像見過一次……”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恨恨咬牙的秦如雲一把拍下手裏的蘇宜坤, 連平日裏的儀態都不顧了, 趕緊提著裙裾就往渭南郡王的道觀處趕去。
這袁陽旺讓她一門心思的撲在了那蘇姝身上, 卻是暗地裏下手把瑤娘那賤人給弄走了, 她還真是小瞧了這跪在地上像芻狗一樣的玩意。
緊緊的捏著手裏的信件, 秦如雲提著裙裾行走在窄小的花園過道上,氣得整個人都在打顫。
她何時被如此算計過!
袁陽旺,還真是個不顯山不露水, 能屈能伸的狗崽子啊,那對蠢貨兄妹能在這渭南郡王府裏頭活到現在,還真是要感謝這條不會叫的狗。
“娘娘, 郡王已然吩咐過了, 不準女子邁入道觀。”丫鬟跟在秦如雲的身後,急匆匆的開口道。
“蠢貨, 那還不快點讓人進去通報。”
“是。”丫鬟麵色蒼白的應聲, 躬著身子跑遠了。
秦如雲恨得牙癢癢, 幾乎將手裏的信件捏爛。
後花園子裏頭, 蘇翁錦用力的箍著袁陽旺的胳膊, 聲音綿軟道:“袁陽旺, 你剛才跟那秦如雲說的話,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垂眸看向麵前的蘇翁錦,袁陽旺輕點了點頭道:“已然出發近三日了。”
“那我怎麼不知道?”使勁的踮起腳尖一把攥住袁陽旺的衣襟, 蘇翁錦努力的挺直身板道:“你說, 你是不是就要瞞著我,不讓我知道!怪不得這幾日你都攔著我不讓我去見娘親!”
“茲事體大,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也是為了渭南郡王妃好。”袁陽旺俯身,湊在蘇翁錦的耳畔處細細道:“望縣主體諒。”
“我不體諒!”
一把推開袁陽旺的腦袋,蘇翁錦腳下一晃堪堪站穩身子,然後直接就指著袁陽旺的鼻子開罵了道:“我就知道你嫌棄我礙事,什麼事都不讓我知道。”
說完,蘇翁錦禁不住的紅了眼眶。
“哎呦哎呦,縣主千金之軀,這家仆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啊。”一旁的綠豆眼看到這副模樣的蘇翁錦,趕緊上前大獻殷勤道:“縣主莫哭,這樣的家仆拉出去打死就是,哪裏……”
“哪裏容得你這頭肥豬插嘴!”猛地一把推開那綠豆眼伸到自己麵前的巾帕,蘇翁錦怒瞪向他道:“袁陽旺是本縣主的人,哪裏容得你說三道四的!還不快給本縣主滾遠些,看著就惡心!”
那綠豆眼渾身酒氣的被蘇翁錦趕走了,麵色漲紅,難看至極,就像隻被勒住了脖子的待宰肥豬。
“王公子,這小縣主的脾性不好,整個渭南城都知道,您這又是何苦要湊上去挨罵呢?”
一旁端著酒杯的其他公子哥看到這副模樣的綠豆眼,趕緊上前安慰道:“您瞧瞧,這後花園子裏頭這麼多的名門貴女,您自個兒看看,看上哪個,依照您家的權勢,那還不手到擒來嘛。”
王家也算是渭南城的一方豪紳,平日裏與蘇宜坤混在一處盡做些喪盡天良之事,反正後頭有王家兜著,但其實比起渭南郡王府這種侯爵自然是要差上一截的,所有根本不敢得罪蘇翁錦。
王公子肥胖的身子被氣得繃起,肚腹處高高起伏幾乎撐破身上的襖袍。
“王公子莫氣,您瞧瞧那蘇姝縣主。”一旁的公子給王公子扇著折扇,抬手指了指那坐在一旁飲酒的肖月。
精心裝扮過一番的肖月姿態嫋然,麵容美豔,那在琉璃燈下的麵容顯出一抹清美之意,惹得人心癢癢。
“王公子可能不知,這蘇姝傳聞極不受渭南郡王喜愛,即便是前些年丟了,也沒有多找過,這回突然回來,您瞧瞧,渭南郡王連個麵都不露。”
“你這意思是……”抬手拿過那人手裏的折扇,王公子使勁的扇了扇風道:“到底什麼意思?”
“王公子您可知道,這蘇姝縣主是從哪處找回來的?”
“哪處找回來的?”感興趣的往那人身邊湊了湊,王公子將目光黏在了肖月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她道:“難不成還是那大街上拉回來的?”
“是花船上!您想啊,這花船上下來的,有幾個是幹淨的,更別說是這等相貌的。”
“確定是從那花船上下來的?”聽到那人的話,王公子麵色一喜道:“這渭南郡王府的縣主,從花船上找回來的,這消息放出來那不是會折損了顏麵嘛。”
“王公子可別不信,我可是真真切切聽到這渭南郡王府裏頭的丫鬟們說的,聽說還是親自從那秦側妃嘴裏頭出來的,那哪裏還有假。”那人一仰頭,拍著胸脯道:“王公子,您若是不信,上去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