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因為身上的傷,所以一直躲在房間裏頭靜養,他這次是看到寶慶小公主才偷摸摸的從房間裏頭溜出來的。
“你要木偶嗎?”走到蘇悅麵前,寶慶小公主將手裏頭的木偶遞給他道:“他叫小牧,是個很好的木偶哦。”
蘇悅猶猶豫豫的伸手接過寶慶小公主手裏頭的木偶抱在懷裏,然後小心翼翼的撫了撫它道:“小牧,喜歡聽唱曲嗎?”
聽到蘇悅的話,寶慶小公主歪了歪腦袋,然後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喜歡的吧,可是我不會唱。”
“那,那我以後唱給它聽,好不好?”
“好啊。”寶慶小公主十分大方的道:“那小牧就送給你了。”
“真的給我了嗎?”抱著懷裏的木偶,蘇悅有些激動。
“對啊,我們去玩吧,姐姐說啞夫還在練武,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朝著蘇悅伸手,寶慶小公主那比蘇悅高了大半的身子看著綿軟軟的。
“嗯。”小心翼翼的牽過寶慶小公主的手,蘇悅轉頭看向蘇妹道:“娘娘,我可以跟公主去玩嗎?”
“你身上的傷好了嗎?給我看看。”一邊說著話,蘇妹一邊伸手揭開了蘇悅身上的衣物。
大片大片結疤的暗紅色傷痕顯露出來,上麵抹著藥膏,但卻還是掩不住那股子腥臭味。
“你的傷還沒好。”蘇妹蹙眉,小心翼翼的幫蘇悅把衣物蓋好。
聽到蘇妹的話,蘇悅有些難過的低下了腦袋。
“姐姐,我們就去玩一小會兒。”寶慶小公主站在蘇悅身邊,企圖求情。
“……那好吧,不過我跟你們一道去。”抬眸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蘇妹一手拉過一個道:“等一會不準亂跑,都要乖乖的跟著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寶慶小公主高高應聲,蘇悅抱著懷裏的木偶,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帶著兩人往黃猛的院落走去,蘇妹專挑幹燥人少的地方走。
天覺寺作為國寺,香火鼎盛,地基巨大。
因為皇帝要來上香,所以天覺寺將香燭客都攔在了外麵,不準進入,因此碩大的天覺寺中難免有些空蕩。
鼻息之間彌漫著濃鬱的香燭氣,蘇妹聞著那厚實的檀香味,不自覺的蹙了蹙眉。
這檀香味道跟陳太後那裏的十分相似,亦或者根本就是一種。
黃猛住的院落不遠,畢竟他是要貼身保護皇帝和皇後的。
作為一個糙漢子,黃猛做事不會拐彎,他習武很好,但讀書習字卻也有一手。
啞夫白日裏跟在黃猛身後習武,晚間就習字讀書,這會子他手拿兩個裝滿水的木桶,正咬牙在院子裏頭蹲馬步。
“啞夫,我們來找你玩了。”寶慶小公主蹦蹦跳跳的走到啞夫麵前,聲音清脆。
啞夫繃著一張臉,小臉上滿是熱汗,憋著一口氣蹲在那裏,麵色漲紅。
“寶慶,啞夫在練功,我剛才怎麼跟你說的?”
“哦。”蔫攏著腦袋走回到蘇妹身邊,寶慶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似得疾奔到主屋門口,然後一把將躲在圓柱後頭的鷹給拽了出來道:“鷹鷹,你怎麼在這裏?”
那鷹被寶慶拉著翅膀,不敢揮,就蹬著鷹腿在那裏跳。
“寶慶,你抓什麼東西呢?”隔著一層欄杆,蘇妹看不大清楚,她牽著手裏的蘇悅往寶慶的方向走了過去。
幼鷹的嘴裏叼著一隻竹鼠,正被寶慶拉著往外拖。
“那個人說你不能吃外麵的東西的,吼,你偷吃。”指著那幼鷹嘴裏的竹鼠,寶慶小公主幸災樂禍的道:“你是不是又被他罰了,所以自己出來偷吃?”
那幼鷹掂著腳,另一邊翅膀猛扇,企圖逃走。
“哎呀,你別跑嘛。”寶慶小公主身子一撲,就將那隻幼鷹給壓在了自己身下。
看著寶慶小公主那原本好好的一身幹淨衣物瞬時就浸在了泥漿裏,蘇妹當即就無奈的捂住了雙眼。
幸虧那周旻晟不似寶慶這般邋遢。
“皇後娘娘。”突然,蘇妹的身後傳來一陣聲音。
蘇妹扭頭往自己身後看去,隻見那昆莫難穿著烏孫服,正躬著身子站在自己身後請安。
“單於不必多禮。”將蘇悅往身後拉了拉,蘇妹又趕緊把正跟幼鷹打鬧的寶慶小公主給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