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不是你抓著我的裙角,求我救你的嗎?”趁著他開口,白淺淺將稀粥直接喂到他嘴裏,嘴角閃過一抹笑,“救你不過是想要試試嫣然笑的毒到底如何霸道罷了,看你不過三日就醒來,身上餘毒也清了個幹淨,這所謂的嫣然笑,也不過如此。”
她勾起的嘴角帶著不屑,奇異般的,從來不苟言笑的男子勾了勾唇,望著一大碗稀粥,淡淡道,“在下體質本就不同,嫣然笑雖然霸道,也隻能暫時讓在下無法行動罷了。”
說著,他還有些古怪的望著白淺淺,目光探究又森冷,“你如何知道,在下不是用的真名?這衣服的料子,確實是第一強國紅鸞所出,但紅鸞布匹、糧草行銷列國,穿這樣料子衣服的人,列國不計其數。”
話雖如此,他心底卻浮現驚詫,自己的身份一直是神秘的存在,暗中來到洛城,並沒有多少人知曉,那些人是如何得知,並且伏擊於他的呢?
尤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像是大家閨秀的姑娘,不但懂得醫術,他昏迷前還看到她為自己點穴止血,這豈不是,太怪異了?
懷疑的望著白衣如雪、清冷若仙的白淺淺,他眸中陡然閃過濃烈狠戾,如果她是那些人特意布置下來的,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懷著心思的他沒有再說話,隻安靜的聽著白淺淺清冽的聲音,從她口中,他得知,她是兵部侍郎白正堂的嫡女,今年十四歲,尚未及笄。
但,由於她文武雙全,父親在朝中又極有地位,前來求親的人已經幾乎踏破門檻,她眼光極高,一個也看不上,便都推了過去。
白正堂夫婦疼她、寵她,看女兒年歲尚小,便沒有再催促,對外隻說想要多留女兒兩年,那些求親的人這才少了些。
陳默,哦,不,他不叫陳默,他是紅鸞慶元帝之弟,領兵征戰四方,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宸王殿下君宸墨。
要說為何遠在千裏之外的宸王殿下會出現在洛城,並且身負重傷,自然是有不可說的事情和任務。
列國之內,能讓陳王殿下心悅誠服的人,隻有寥寥數人而已,當然,那數人之中,自然包括君臨天下的慶元帝。
“我不問你的身份,你的來曆,但這裏是我的閨房,在你的傷沒好之前,你最好不要出門,還有……”在他慧思亂想的時候,一碗稀粥下肚,白淺淺放下白玉碗,盈盈起身,“我敲門的時候會兩輕一重,若聽到別的敲門聲,你就先躲起來。”
這裏雖然是她的閨房,但她素來不拘小節,經常有姐妹到這裏來玩,也有心腹丫鬟來回走動,萬一被發現她房中藏了個男人。
爹娘就算再寵她、疼她,也會為她的名聲著想,讓她將他趕出去,或者再狠一點兒,直接將她浸豬籠了!
為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他還是暫時委屈委屈,就藏在這房裏吧,如果有人來,按照他的本事,躲起來應該不是問題。
“嗯!”君宸墨不是一個話多的男人,看著她嫋嫋婷婷的背影,許久才頷首,微微道出一字,便閉上眼睛休息。
白淺淺打簾子的時候回眸,陽光照在他臉上,端得是鼻若懸梁、唇若塗丹,膚如凝脂,細膩得讓人嫉妒,偏偏好看的臉上帶著冷峻,陽光都無法吹散。
她搖了搖頭,陳默嗎?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看著他的身影,她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放下簾子,端了白玉碗出去,卻沒發現那雙原本緊閉的冷眸,緊盯著她窈窕的身影,陷入沉思。
在白淺淺的細心照料下,化名為陳默的君宸墨身上的傷,迅速的好起來,體內的“嫣然笑”餘毒也被清除,這讓他很開心。
雖然沒有外露的愉悅,那雙冷眸卻彎了彎,帶著少許溫度,在窗前的睡榻上斜躺,沐浴著陽光,身心都放鬆下來。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聽了數日,他非常熟悉,勾了勾唇角,用內力感應四周並無下人走動,他右手一抬,一枚銅錢應手而出,將緊閉的窗彈開。
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他看著紅鸞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溫暖中帶了慚愧,沒有尋到那個女子的下落,他,有負三哥所托!
白淺淺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美男憂鬱圖,他斜靠在睡榻上,陽光灑在他身上,中和了他身上冷冽的氣質,顯得溫暖不少。
那在陽光下泛著有人光澤的俊臉,讓她十餘年來清心寡欲的心不爭氣的加快了跳動,看到敞開的窗戶,她嘴角勾了勾,打了簾子進來。
“你身上的傷好了大半,隻要不與人動手,再休養幾日,便可痊愈!”放下手上東西,她拿了白色的瓷瓶上前,送到君宸墨跟前,“你可以動了,就自己換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