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白熾的火焰四下飛舞。BERSERKER的火焰劍斷碎成四下飛舞的白色岩漿,但隨後立刻再次凝聚成型,代行者們早已紛紛後退,可怕的雨滴飛濺著灑落在依舊停留在附近的鳥獸身上,突然失靈了的控獸術讓他們沒有跟代行者們一起後撤。火焰就像銳利的鑽子,錐進他們的頭殼。正是這沉重的地獄之火,灑落無數的霰粒,在這些可憐的生命身上打出千百個窟窿。
鳥獸組成的部隊軍心瞬間渙散,他們的心中充滿疑惑,全都陷入不知所措的困境中。原先驅趕他們的力量不存在了,ASSASSIN的意誌遺棄了他們;看著BERSERKER,他們隻能夠看見致命的熱量,也因此感到無比的恐懼。鳥獸像是烈陽下的冰雪一樣快速的融化,這些生物如同蟻穴被搗爛的螞蟻一般,不分東南西北的亂竄,如無頭蒼蠅般的沒命狂奔,有些自相殘殺,有些慘叫著跳入奔騰的激流,有些則是躲進不見天日的洞穴中。
BERSERKER的周身上下,無時無刻不在傾瀉著這般火雨,用腳爪拍,腳爪反而著火;在地麵上打滾,地麵反而燃燒,考慮到與之戰鬥的對手無法避免地會被潑濺到,,肉搏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然而SABER卻毫發無傷,BERSERKER噴濺出的白熱的火星在無比接近到SABER的肉體的那一刹那間暗淡跌落,化為烏有,手上的九尾鞭一揮,馬上就要卷住SABER的膝蓋,卻立刻鬆弛斷裂,退避三舍。
Berserker的巨劍與長鞭一再緊逼Saber,但Saber卻防禦得遊刃有餘,BERSERKER那僅僅是接近便能融化血肉的高溫,SABER能夠視若無睹,怎麼看都是必中的傷害,卻仿佛是被什麼擋住了一般,完全沒有奏效。
不,不是擋住,更準確地說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收了——
在即將碰觸到SABER的身體的那一刹那間,斷金碎石的力量便石沉大海,不複存在。
與此同時,SABER的攻擊也以機關槍般的速度全部命中,毫不留情地將BERSERKER打得岩漿四濺,可是,造成的傷口,瞬間就被湧出的岩漿填平了,就像在沼澤中打洞一樣,SABER的抽刀斷水,根本趕不上BERSERKER再生的速度。
隻有在膂力和技巧都發揮到最完善的境地的偶然情況下,才能洞穿那厚厚的熔岩外殼的薄弱位置,刺到核心處BERSERKER的本體,引來對方越發狂暴的吼叫,也幸虧Saber手中的劍,是寶劍中的寶劍,無與倫比的至高寶具,否則在這熾熱熔岩的長時間裹挾下,恐怕早已融化斷裂。
就在此時,在兩人上方的天空中出現了足以使晝夜顛倒、讓人眩暈的閃光,澎湃的魔力將大氣向上卷起,迸發出的力量完全可以跟Saber和BERSERKER使出渾身解數發動的一擊相匹敵。
隻有Servant的寶具才能如此怪異,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不用多想,就在那一刻,SABER迅速地向著身後一跳,避免受到波及,但BERSERKER卻沒有這般的靈活,甚至連連抬頭看發生了什麼的時間都沒有,閃光降落到了地麵,一道讓人目眩的白焰竄起,在之前的激烈戰吼,乃至BERSERKER的熔岩燒灼下都毫發無損的堤道,在接觸到這閃光的一瞬間,卻猛然發出斷折的聲音,碎裂開來,兩側的岩石都跟著落下河流,閃光所降落的部分則如同一座石舌,危顫顫的懸在空中。
BERSERKER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徒勞無功地試圖抓住岩石,跌落了下去,立刻便被激流所淹沒,突然間消失在憤怒的浪潮之中,岩漿令河水沸騰,大量的蒸氣瞬間從河流中湧出,騰上高空,立刻將周圍籠罩在了濃霧之中。
“來者何人?你得到了誰的允許敢來打擾我!”在踏入斬擊範圍之前被水蒸氣封住了視線,連隱約的輪廓都看不見,Saber沒有采取貿然的舉動停下了腳步。
“相當凜冽的鬥氣……我想你是Saber,我猜得對麼。”
“對,你是Lancer吧?雖然隻有一瞬間,我還是看見了你的長槍。”
“正是。……哈,都沒能看到對方,我們卻正在互相自我介紹.。。不過這也是身不由己啊。”LANCER一邊對著前方的水蒸氣說道,一邊拔出剛剛插在了堤道上的長槍。“我的MASTER在遠處看到了聖堂教會的進攻,我這次被Master吩咐的命令是趁機來夾攻他們,沒有接受針對其它從者的指示,不過既然讓我遇見了,總不能放過不管,剛剛的BESERKER應該把你累得連劍都舉不動了吧,SABER?”
“哼,這種程度不在話下,剛剛隻是為了試探對方的實力而已。先說清楚——Lancer,我的話一隻手就能打倒一百個那樣的雜魚。”
兩名英靈相互之間微笑著打著趣,但這卻是一個透明而慘烈的,隻有出生入死的戰士們才能讀懂的微笑。
“那麼……開始吧。”
Lancer提起肩上扛著的長槍,反手一旋後擺出戰鬥姿勢。
Saber也就此解開了湧動的鬥氣,迸發的魔力在空氣中攪起了旋風般的氣流。
沒有高聲呐喊,也無裂帛之勢,然而雙方的鬥氣卻如灼熱炙炎————逐漸侵染了周圍的一切。
與此同時,原本剛剛還十分清靜的山穀響起了如雷鳴般的嗚嗚聲,劃破了寒冷清澈而又充滿緊張感的空氣,強風立刻山穀內側吹來,停滯在河麵的水蒸氣開始逐漸散去,雙方都在等待著視線暢通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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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不久,在城堡的另一側,遠處可以望見這裏的山崖上,一對MASTER和SERVANT也結束了商討。
這炫目的火光早已吸引了懷特·盧卡斯和LANCER兩人的注意力。
盧卡斯原本打算等他們互相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再出擊的,不過在看出其中一方是聖堂教會時卻開始躊躇。
看起來有一部分代行者已經從距離瀑布較遠,水流較緩的位置到達了對岸,正在朝朝城堡移動,看起來是打算從盧卡斯所在的這一側對城堡進行夾擊。
事前調查時已經將聖堂教會將會是這場聖杯戰爭中所有參戰魔術師的公敵看待,再考慮到何況待在城堡裏的一方可能就是自己在尋找的哈麗雅特一行人,盧卡斯下定了決心,對Lancer下達了前去協助攻擊BERSERKER的命令,而盧卡斯自己則前往森林裏對代行者進行阻擊。
這是基於SABER一方不會與自己為敵的大膽的作戰計劃,所以盧卡斯事先向LANCER獲得了可以隨時使用令咒緊急召喚LANCER的許可,隨後在山上向城堡的方向移動。
盧卡斯懷抱著剛剛組裝好的M107遠程狙擊步槍在一塊裸露的大石頭上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從這個角度可以毫無阻礙地觀察到城堡的這一側,而自己的位置卻得到樹林良好的掩蓋,同時他又選擇了兩個備用位置,以便萬一一處暴露後可以迅速轉移。
現在自己手裏的這把槍是在美海軍陸戰隊使用的M82A3式狙擊步槍的基礎上發展的,能夠擊發大威力的50口徑彈藥,並且能夠在2000m內洞穿輕型裝甲車輛而不失其準確性,此外還加裝了可顯著減小槍口噴焰、噪音和槍口衝擊波特征的消音/消焰器,使敵人難以找到子彈來源,是一件融合了工匠精湛的技藝和最新的電子技術,與其優雅冷酷的外形完美結合的藝術品。
盧卡斯此時武器在握,頭腦中排除了一切雜念,進入高度的緊張狀態,將兩腳架架設到岩石上,靜靜地戲弄著進入射程的獵物。在這個距離上,就算使用魔術強化視覺也不會被感知到氣,盧卡斯通過透視看穿了在樹冠下行動的代行者——對方看不見自己,而自己卻能洞察對方,這種情況下的作戰隻能稱之為“玩”。盧卡斯將自己所發現的代行者們引來引去,牽著他們的鼻子到處繞圈玩,在玩的過程中一個接一個地使他們靈魂出竅,沒有代行者能接近堤道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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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有大約50碼的距離,LANCER一躍而上,長槍突刺,SABER迅速回應,用劍抵住槍尖,推向一邊,接著猛然砍向LANCER,LNCER毫發無傷地避開,長槍靈活地在長劍周圍晃動,如同毒蛇分叉的舌頭一般伸進伸出,佯攻下盤而實取上身,電光火石之間,分別刺中腹部,胳膊和眼眶,但SABER卻毫發無損。
“了不起的守護之力。”LANCER不禁讚歎道,一邊格擋SABER的進攻。
“這是曾經不顧生死守護我的榮光,與我同甘共苦的十二位偉大的聖騎士們共同獻給我的力量。即使肉體毀滅,但他們將永遠為我守望,至死不休,他們是我忠義的勇士們,穿越時空回應我召喚的永遠的朋友們。他們是我的至寶!是我的王者之道!寡人之所以要再次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要帶著他們的力量再一次君臨天下!”
SABER氣宇軒昂的呼喊穿過天空飛翔於天際,聞聽此言LANCER也露出了甜蜜而清爽的微笑,側身躲過了SABER長劍的又一次突刺,之後猛然將長槍刺向其咽喉,SABER毫不躲閃,麵對著長槍衝鋒,槍尖準確地命中咽喉,但卻連一點痕跡都沒能留下。
電光火石之間,SABER衝進了打擊範圍,他的長劍隨即劃出一片模糊的光影,劍士衝到這個距離,長槍已然無用,LANCER隻得靜靜地等待刹那之後,利刃砍下頭顱的那一刻.。。
然後響起來的,卻是金屬和金屬的碰撞聲。
SABER的劍刃從一片銀亮的鎧甲上劃過,發出刺耳的金屬刮割聲,但卻沒能留下一絲痕跡。鎧甲輕輕鬆鬆地彈開了對方的攻擊,卷起疾風的劍刃,除了擦出火星外,卻一點戰果都沒有能夠取得。
連巨岩就會被一劈兩半的力量,不可能有鎧甲能阻擋得住,除非.。。
“————啊啊,原來如此,你的鎧甲還真是個寶貝啊。”SABER笑道,“就我所知,能同時擁有這支槍,這副甲的人,世間隻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