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總是要打南院的主意,二房的人是真不長記性還是鐵了心要鬥下去?
沈嘉木看一眼那個叫荷香的丫頭,果然容色俱佳,雖然年紀尚小,眉眼間卻也有了些些風情,他撚起桌上的酒杯,抿一口,不怒反笑:“堂弟有心了,這樣的佳人也舍得送人,你要是真想送我,我當然卻之不恭,隻是我這南院比起你那北院,規矩多了點,要是什麼時候委屈了荷香姑娘,隻希望堂弟不要心疼就是。”
沈嘉楨一看自己這位少年老成的堂兄笑出來,就已經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再聽他的這翻理論,心想搞不好白搭個丫頭進來還討不到便宜,話風一轉:“堂兄這麼一說還真是的,荷香進府時間太短,規矩還沒學會呢,來了怕也是個惹禍精,還是等我物色到更合適的丫頭再送過來吧。”
他給荷香遞個眼色,撩起長衫一角,逃也似的匆匆離去,連掛在門後的帽子也忘了帶走。
“楨少爺這也太急了……”
鴻泰把帽子遞給門外的小廝,看看嘉木的臉色,好奇地問:“少爺,剛才楨少爺說要把琥珀姑娘接來,你為什麼不應了呢?”
沈嘉木轉動手裏的酒杯,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琥珀在嘉楨那裏和在薄府有什麼區別麼?”
鴻泰愣住,撓撓腦袋:“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不過,總是在眼跟前……”
在眼跟前又能怎樣?看她受苦還不是更心疼?
鴻泰頓住,眨眨眼睛,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
還好,院子裏響起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房裏的壓抑的氣氛。
鴻正和肖致謙一前一後,掀開門簾走進來,鴻正手裏,捧著幾本帳本,帳本上放著個金燦燦的戒指:“少爺,碼頭上的賬結了,我這就交給肖先生查驗……”
沈嘉木揮揮手,算是知道了這件事。
“還有一件事,今天晌午,有個小叫花子拿著這枚戒指去找停在碼頭上的福順號,說是要換兩個人去上海的船票。”
“那船老大認識這戒指上的印記是咱們沈家的名號,不敢放行,把那小子拘了來交給我,我查問過了,他說他叫小銅錢,卻死活不說戒指來曆,我打量著有詐,就捆了他過來,現在人在柴房裏鎖著呢。”
肖致謙站的近,已經看清了那戒指上的字,衝著沈嘉木點點頭,問鴻正:“這小子可是和什麼人一起的?”
“沒有,碼頭上人太多,查不出他是和誰一路,要不,我再去下點工夫,我就不信一個半大小子,能抗得住幾頓拳腳。”
沈嘉木眉頭微皺,起身走到窗前:“年節上,碼頭不能沒人盯著,鴻正你回去吧,那小叫花……。”
頓了頓,他突然輕聲說:“咱們有客到了,阿正你等等,一會兒我再告訴你那小叫花該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