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 / 3)

恩,我說。到了寢室,那女孩也走了。龍一在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

我早已記不起我和那女孩聊了什麼。沒有想到的是龍一比我忘得還要快。

第二天醒來。我說龍一,那女孩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女孩?

陪你的那個女孩。

沒有印象了,有嗎?我想龍一還是忘記了。幾天後龍一說要跟著他爸爸到北京去一趟。

聽說有一個論壇,我爸要我跟著他去。龍一說道,我爸要我以後接他的手。

我說那很好。現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很好這個詞了。總覺得他能回答所有的問題,而且不會傷到任何人。第二天龍一收拾完東西後就出發了。我把他送上了公交車,他穿上了西服,帶上了墨鏡,很正式,帥氣十足,站在人群中很是顯目。龍一沒有對我說任何話,隻是看了看我。他眼鏡後的表情我看不清。隻是看到有一條線從墨鏡後流下來。我也笑了笑沒有說任何話。車啟動很快就消失在了路口。我一個人往回走。甩著雙手,像個無所事事的青年。

好多天過去,龍一沒有打電話來。我打他的電話時早已經不在服務區。剛好這段時間我也有事做。我忙著參加學生代表大會。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叫所謂的忙,自己穿上了稀稀拉拉從別人那裏借來的正裝,還有像卓別林穿的很長的皮鞋,感覺自己像演滑稽劇的,可是我怎麼也不像個演技很高的人,可我知道那已經不重要。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學生代表大會是幹什麼的。我隻能說過人民代表大會,而對於他也沒有任何概念。其實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我坐在下麵聽一個老頭在上麵講些什麼規定,什麼怎樣投票的。他要我們記住某些人的名字。他說這是內幕。我沒有做聲,我也沒有聽他說的那些人的名字。我在想一個小小的學生代表大會還有什麼內幕。我想人民代表大會該是一個怎樣的場麵。我們所看到的又是些什麼了,或者說什麼也沒看到。那一個月的時間裏到底在做些什麼了。那些法律,那些所謂的政策到底是怎樣怎樣通過了。要是所有的人都投反對票是不是一個法律也不能通過,那些政策是不是也應該重新製定。可是大會沒有一個人投反對票,哪怕真正心裏的有想法的哪怕要憋死。隻能棄權了,其實你根本就決定不了什麼。

那是個生不如死的會,中國有開會的習慣。小事沒事都要開個會,因為這是個利用公款的大好機會。可以大吃大喝一頓。查下來也找不到把柄,怎麼說也是工作需要。

我坐在下麵,傻傻的看著。隻能看著,因為規定哪怕睡覺也得把眼睛睜著。所以我按會議精神睜著眼睛睡覺。可那些所謂的委員在上麵講話,到底是不是講話我不清楚,因為他們是在念。隻可惜念也沒能念好。蒞臨終於在weir臨的代替下引來了一陣哄笑。一場大會就成了一場別開生麵的朗讀比賽。我們這些人就以什麼代表的身份來聽一場朗讀比賽。隻可惜免費的東西永遠都是劣質的。那水平我隻能說是一場野生動物的咆哮會。

我的睜眼睡覺終於被旁邊的一位女生拉醒了。怎麼了。我問。

你在睡覺嗎?

或許是吧。

她笑,你看競選委員上來了。可是每個人上來做了個自我介紹就下去了。沒有留下任何印象。大家好。我叫楊XX姓別XX口號XX。有一個男的把性別給介紹成女了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想要是競選總統這樣,要害死多少人啊。我也搞不懂一場選委員的會就成了朗讀規章製度。一讀就是兩天。長度可以說是一篇小說了。怎麼說小說能這麼寫也是一種創新。可是我們的委員們的競選詞就那麼幾秒。可謂短小精悍。一切都在安安排在機械的轉著。我們隻是在湊人數罷了。罷了。罷了。

我走在外麵。我想在兩天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日子終於過來了。我可以自由了。

我打開了關閉了兩天的手機。上麵顯示了20個未接電話。和平的。我突然想到和平已經在寢室消失了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他沒有告訴我他道哪裏去了,幹了些什麼。

我給他打了電話。

我還以為你死了。你的手機也被別人搜走了。電話裏傳來和平的聲音。

我說快死了,但沒有死成。

那是為什麼了。他問。

閻羅爺說我太窮了,沒有錢打發那些小鬼,我遲早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說讓我在人間掙夠了錢再下去。

那看樣子我還是希望你一直窮下去。至少你還活著。

活著,我說。至少我還活著,我猛然想到了餘華。我說好像有個作家寫過一本叫《活著》的小說的。

那你就寫本叫《死了》的小說,小說主人公就是你自己。他笑的很歡暢。

我說還好嗎?聊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在哪了。

上海?找你女朋友去了嗎?

沒有看到她了,她說過幾天才出現。

為什麼?她問我掙到買房的錢了沒有,什麼時候掙到了她就出現。

那你現在幹什麼了。

賣唱?

生意還好嗎?

不好,聽說上海人挺有錢的,但,,,,、中斷了幾秒。一個個都這麼吝嗇啊,一個子都不丟了。

我好像聽到你碗裏有銅板的聲音了。

哪有啊。那是我用石子在扔著玩了。

突然電話斷線,再想連接和平卻怎麼也聯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