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玉麒麟(20)(1 / 2)

馬車緩緩行駛著,沁茹端坐在馬車內,背上驚出一身冷汗,耳邊仍響起宸照方才的猜疑:“你如此處心積慮的向本王示好,該不會是為了保全宸煦吧?”

“倘若我真有心要保全宸煦的話,我此刻就不會在這裏;我理應聯合如貴妃和我父王密謀起兵。”沁茹直視他的眼眸,宸照沉默了片刻之後,一改方才的質問語氣,“方才是本王多疑了。夜姬,替我送郡主回去。”

“沁茹預祝淩王殿下心想事成。”沁茹微微欠身,這才帶著喜翠兒一同離開了淩王府。

“郡主,咱們接下來該去哪兒?”喜翠兒試探地問。

“演戲就要演全。”沁茹笑著看向喜翠兒,“去天牢,否則以淩王的性子必定是要起疑的。”

待馬車漸漸走遠後,一個黑影這才走了出來。確定他們是去天牢無疑,這才折回了淩王府向宸照彙報。宸照依靠在狐裘軟椅內,仔細聽著夜姬的回報:“替我看好了這個女人,她是老二的女人,此番我還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主人若是有心斬草除根的話,夜姬絕不會讓她見到明天的太陽。”夜姬向他保證著。

宸照放下了手中的金樽,唇邊浮起一抹冷笑:“本王倒是不著急取她性命,這個女人對我們來說還有用處,我還準備用她來作牽製老二的籌碼。這個遊戲才剛剛開始,若是這麼快就收場可就不好玩了。”

夜姬暗暗思忖了片刻,這才畢恭畢敬道:“主人英明。”

“這幾日對我們來說十分的重要,盯住那個女人,千萬別讓她破壞了我們的大事。”宸照交待著,“屬下一定不負主人所望。”夜姬躬身退出了書房。

天牢外

福叔緩緩勒住馬,跳下馬車掀起簾子:“王妃,到了。”

喜翠兒率先跳下馬車扶了沁茹下來,“郡主,天牢濕氣重,還是讓我和福叔替您進去吧。王爺若知道您的一片苦心,必定會十分感激你的。”

“不用。”沁茹打斷喜翠兒,“讓福叔在外頭候著,你陪我一起進去。”

“王妃放心,奴才一定緊緊盯著周圍的一草一木,絕不放任何一個人進去。”福叔拍著胸口保證道,“有您在,我最是放心。”交待完,沁茹這才帶著喜翠兒一起向天牢走去。

守衛照例攔下她們,“沒有淩王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天牢半步。”

喜翠兒喜滋滋地笑了笑,這才拿出腰牌:“睜開你們的狗眼,這是如假包換的令牌。倘若你們疑心有假,隻管去淩王府找淩王說理便是。到時,本姑娘可就不保證你們的腦袋了。”

守衛將那腰牌正正反反看了幾遍,這才將腰牌還給了她。

沁茹暗暗對喜翠兒使了個眼色,喜翠兒這才取了大塊碎銀子丟給那侍衛,“這是我家主子請你們喝茶的。”

“謝謝夫人。”那是為見錢眼開的點頭哈腰,“我問你,雲王被關在哪裏?”喜翠兒探問著。那守衛見她們是衝雲王而來,故意點了點鼻尖兒,掂量著手裏的銀子拉長聲道:“這個嘛……”喜翠兒心底一陣厭惡,又放了枚銀錠子在那守衛手上,“現在想起來了嗎?”

“牢頭有交待,因為雲王與別的犯人不同,所以被關在天牢的最底層。王爺還交待,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私自見他。”喜翠兒心底隨時厭棄,這也耐著性子道:“如今銀子你也收了,倘若不讓我們進去的話,鬧到淩王那裏你也吃不了兜著走。隻要我們不說去,又有誰知道我們來過了?”

那守衛猶豫了片刻,還是收下了銀錠子,連連道“是是是,姑娘說的極是。”

打點妥當後,喜翠兒這才和沁茹一同進入了天牢內。牢內光線極暗,喜翠兒吃力地扶著沁茹一步步拾階而下。越是往天牢深/處走,喜翠兒越是覺得背上冷颼颼的直冒涼氣。

借著微弱的燭光,沁茹看到一個落幕的身影坐在那裏,於是吩咐喜翠兒:“你在這裏等我。”

“可是這裏濕氣真的很重,郡主,我們還是回去吧。”

“天大的事情都有我盯著,你留在這裏等我。”沁茹握了握喜翠兒的手,便也走了過去。

牢房內,宸煦踱著步子,心中既著急又無奈,被宸照和如貴妃困在這裏根本無法得知外頭發生的一切。還有沁茹,她不過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卻也要跟著自己蒙受這樣的陷害。

“咚。”一塊碎片撞在了牢門上,宸煦抬頭時恰巧看見沁茹站在外頭,心下轉悲為喜,“見到你沒事就好了。”

沁茹的眸子如湖水般沉靜,定定地看向他:“難為眼下你還會關心我的死活。從你謀害陛下的消息被傳出之後,我便以為自己死定了。好在貴妃娘娘與淩王深明大義,知曉我並未與你同謀,這才放過了我一命。”

“我沒有謀害父皇,是他們,是他們聯手陷害我。”宸煦解釋著。沁茹冷哼了一聲,怨懟地看著他的眼睛:“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分別嗎?墨王遇刺身亡是真,你蓄意謀害是真,陷我於萬劫不複之地是真。早知道你有如此野心,我就不應該信你。現在,隻要你答應交出手中的兵權,淩王便能免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