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白氏跟蘭馨住在一起,洛氏和爾朱氏住在一起,你看這樣可好?”
佑昕揮揮手,沒什麼情緒道,“這後院的事你做主便是。”
耀月想起適才翠涼說的話,沉吟了半響,看向佑昕,“如今爾朱氏進了府,她那裏,需不需要送人去伺候。”
言下之意,便是要留心著她。佑昕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搖搖頭,“人是要送,可不能從你房裏出。這樣吧,待會我從我那裏抽兩個貼身丫鬟送過去,小心伺候著就是了。”
耀月和佑昕對看一眼,便都明白了對方的含義,一頓飯吃完,耀月又喚了三人來鳳棲梧給佑昕請安。
佑昕本來就生的好看,身材又高大威武,很給人安全感,洛氏初見就規矩,即便是如今見了佑昕,也是沉穩妥當,不亂瞄亂看,跟蘭馨有幾分相像。倒是白氏和爾朱氏,看著佑昕的目光既驚喜又含羞帶臊的,一副少女情懷。爾朱氏尤其害羞的厲害,偷偷抬起眼睛看佑昕一眼,麵上一紅,柔媚道,“表哥!”
這一聲‘表哥’,別說是耀月,就連佑昕都有幾分怔楞。待回過神來,耀月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
可不是麼,要是粗粗推算起來,爾朱景翔是皇帝的表兄弟,爾朱景翔的女兒跟皇帝的兒子自然是表姊妹。隻是柔婉到底是庶出,又是沒名分的妾侍所出,這一聲‘表哥’喊的,真真是大膽!她也不怕辱沒了佑昕。
耀月垂了眸子不由自主揚了揚唇角,佑昕眼眸中滑過一道不知名的光線,寥寥笑了,道,“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們原本是姑表親。”
柔婉麵上一羞,柔聲道,“我在家時,最是仰慕表哥風姿,如今能跟在表哥身邊伺候,是我的福分。”
說吧,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眼眸下投下一層淡淡的光圈,頗為惹人憐愛。一旁翠涼含笑給佑昕福了福身,又對著爾朱氏福了福身,“奴才逾矩,姑娘如今既然入了郡王府,就該跟眾人一樣,麵對王爺和王妃時,該自稱是奴才。要不來日裏錯了規矩,徒增王爺煩惱。”
爾朱氏麵色一白,身子微微一顫,剛還害羞的眼眸登時染上一層淚意,啜泣著跪倒在了地上,“奴???奴才不是有意觸犯規矩,隻是初來乍到,又見到表哥,一時迷了心竅!奴才有錯,還請王妃主子責罰!”
爾朱柔婉這一哭,把眾人驚得夠嗆,翠涼本還合熙的臉龐立時暗了下來。這不是當著王爺的麵給耀月上眼藥麼!!
耀月微微抬頭看向柔婉,她在地當中正哭的梨花帶雨,一抽一抽的,直看了人心疼。眼眸一彎,看向翠涼,“翠涼,你逾矩了。”
翠涼也不辯解,幹脆在地上跪了,道,“主子教訓的是,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自罰三個月月俸,以示懲戒。”
耀月淡淡點點頭,翠涼隨即起身退到了一變,耀月忽的站起身,佑昕眸子一緊,本來想拽她,隻是想了想,忍耐了下來。耀月走到柔婉跟前親自扶了她起來,從懷裏拿出帕子來輕柔的在柔婉臉上擦拭了幾分,漸漸抹去淚意。
“多大的事,還值得哭鼻子?叫人看了都心疼,”耀月的口氣越發的親昵,眉眼彎彎的,笑的隨和,柔婉眸子顫了顫,水汪汪的眼眸像是剛剛被水洗過,明亮多情,“主子說的是,奴才再不敢了。”
“這就是了,”耀月一笑,不經意的收回給她擦眼淚的手,翠涼立即從旁接了帕子,又給她換了一叢新的帕子,爾朱氏看了,咬了咬唇,眉眼間依舊嬌怯。佑昕看她一眼,眉頭一皺,道,“咱們赫連氏家的女兒從來都是颯爽英姿的,可沒有這樣動不動就哭的。”
柔婉一怔,眼眸裏立時存了幾分委屈,似小女兒一般惹人憐愛。耀月回身在佑昕身旁坐了,嗔怪道,“都年紀還小,王爺這麼凶做什麼。”
佑昕翻了個白眼,沒理會她。耀月也不介意,回頭又對幾人囑咐了幾句,賞了幾樣珠寶首飾,便叫各院的丫鬟扶了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