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走,屋內的氣氛明顯緊張了些許,翠涼神色依舊淡漠,隻是小蠻存了一肚子氣,隻是礙著佑昕還在,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跟著翠涼退了出去。耀月衝著小蠻的背影柔和的笑了笑,起身為佑昕換了一杯蜂蜜飲來,“倒都是好姑娘,有喜歡的,就真心待人家。”
佑昕冷冷一笑,諷刺的看向她,“爾朱柔婉當著我的麵都敢這樣放肆,你還敢說她們是好姑娘??”
這眼藥上的,真真是好!!若是來日裏叫外頭人知道了,蘇耀月第一晚召見妾侍就給妾侍下馬威,而且這妾侍還是太後娘家的人,這叫外頭人怎麼看蘇耀月??
佑昕想著,越發的生氣,反倒是耀月本人,神色溫和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丈夫,就你一個,可伺候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博你的寵愛?本質上,沒有什麼壞心思的,你就別氣了。”
她居然說的這樣雲淡風輕,弄的好像是佑昕小心眼一樣!!佑昕心裏的火氣又大了些,隻是勉強壓了,不想跟她拌嘴。
“有件事在我心裏放了好些天了。我想讓魏元和去跟著泓展,你覺得怎麼樣?”
耀月楞了楞,不明所以的看向佑昕,佑昕想了想,慎重道,“泓展如今既然已經練了武,身邊也該跟個可靠的人伺候。”
耀月白他一眼,道,“你覺得魏元和可靠??”
佑昕大笑兩聲,道,“你可別小看了魏元和。我既然敢讓魏元和去伺候泓展,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父皇說的是,泓展總有一天要上書院,要出仕,你總不能護他一輩子吧?他若是一直這樣單純下去,將來怎麼得了?他和魏元和,一靜一動,一張一弛,不是正好彌補了泓展性格裏的缺陷?再說,你不也是擔心泓展這一點,才讓他練武的。”
耀月眸子眨了眨,沒有立刻回話。佑昕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可是???“我,我還是不太放心,”
魏元和的性子太過靈活了,尤其那張嘴,什麼都敢說,若是帶的泓展也跟她一樣,她可怎麼跟爹爹交代??
耀月抬起頭看向佑昕,“萬一魏元和教壞泓展可怎麼好?”
佑昕自然是知道耀月的顧慮,他低下頭一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要讓魏元和去泓展身邊伺候麼?”
耀月搖搖頭,有幾分不解,佑昕眸子一沉,看著耀月的目光多了幾分深邃,“泓展如今,可是入了父皇的眼。”
耀月瞳孔猛地一縮,再看向佑昕,便多了幾分戒備之意。
那日她帶泓展去見父皇,她雖盡量將泓展打扮的普通許多,也暗自教了他許多回話的法子,可泓展到底是一塊璞玉,怎能瞞得過皇帝的眼睛。皇帝雖沒多說,可是言語中卻是對泓展很是喜歡,要不,也不會什麼都不說便叫她將泓展帶回了府。
按道理說,如今她和佑昕正得寵,泓展又是她內弟,皇帝首次召見,該賞賜些什麼東西,也好給威武侯府個麵子。可皇帝如此悄無聲息的召見泓展,又叫她無聲無息的帶了泓展回去,這不是擺明了不想引起太後的注意,給她找麻煩麼!
耀月麵色沉了沉,好半響,才下決心道,“你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魏元和這人雖然嘴皮子碎了些,可是人很靈活,又能說會道的,讓他帶帶泓展,也給泓展長點心眼。你既然打算撫養泓展,如今父皇又召見了泓展,當然,父皇無心最好,可來日裏父皇若是有意讓泓展入國子監讀書,你我不得不妨,”
頓了頓,佑昕一笑,握了握耀月的手,“反正這個恩典總是你給,你明日裏召魏元和來的時候,若是實在不放心,就敲打他幾句。魏元和最是會看人臉色的,知道你重視泓展,他不會亂來。再說,不是還有我在後頭,反不了他!”
耀月一時間怔楞,心裏覺得感動,又覺得像是虧欠了佑昕什麼。抿唇一笑,看著佑昕的目光多了幾分歉然,“你這樣為泓展,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
哪知佑昕眼睛一瞪,忿忿甩開了她的手嚷嚷道,“蘇耀月,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言語間頗多不平,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控訴,活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耀月麵上一紅,知道自己說這話見外了不討佑昕的歡心,趕忙收了話頭哄著他說了‘幸虧有你’的幾句好話,這才逗的佑昕重複笑開來。
二人又說了幾句,外頭月色漸漸清明了,佑昕關心了耀月幾句,便起身往蘭馨的閑花閣去了。
佑昕甚少去蘭馨那裏過夜,如今新人入府,佑昕居然第一晚就歇在她那裏,閑花閣上下別提多高興。勻池如今已經三歲,長得虎頭虎腦的很是招人疼,見著佑昕也會怯怯的叫‘爹’,佑昕抱著勻池逗弄了一陣,看著兒子有了睡意,便叫人抱了勻池下去,準備休息。蘭馨垂著眸子頓了頓,快步走到佑昕身旁福了福身。佑昕挑眉看她一眼,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