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嘰咯嘰”胖乎乎的童子走下多截竹梯對著倚劍而立頭戴鬥笠的青年行了禮恭敬道:“幽曇大人對不起,先生說不見客。您請回吧!”
“那可不行,我前幾天把那人弄到你這裏了我總得去瞧瞧。萬一把人弄死了也得收個屍不是。”抬腳就要往前衝。
那童子站在那裏巋然不動:“大人請回吧,先生說不見就是不見。至於上次你帶回來的人,先生已經把她做成了傀儡。”
幽曇撫著額頭:“早該知道這人脾氣,他肯定說什麼‘反正也治不好索性不浪費’這樣的話。我記得明明還有靈魂波動來著,好歹是元嬰真君,能不能別跟對著螞蟻一樣態度。”
這裏地處竹林深處,樓閣自然也用綠竹搭建,離地有一米高,底下經常竄出一些小動物對著來訪的客人齜牙咧嘴。
“我怎麼交了這樣的朋友,唉!向我這樣冷酷無情的劍客就應該仗劍天涯不然紅塵。”幽曇歎息還沒有完就被這裏的主人叫了進去。他對著那禿毛大黃狗冷哼一聲,傲然進了屋。
屋中簡樸,一應用具皆是用竹編成,有一白衣公子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書。旁邊站著的是全身包裹著黑色紗巾的女子見客人進來於是沏了壺茶端過來。
白衣公子轉過身樣貌並沒有多年輕約莫三十歲左右自有一股書卷氣,語氣平和:“你又跟大黃吵架了,它是我的顧客。”
幽曇驚訝的指著那黑紗女人:“她就是上次我弄回來的女人?”
“很稀奇?又不是頭一次做。”淡淡回了句依然拿起書看。
“可這是位元嬰真君!我今年八十多了也不過是金丹中期,好歹是位前輩。”幽曇喝了口茶,清香十足還是原來的味道,“你別拿書做樣子了,反正都是用神識看。說真的你這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天盲,治不好的。就算是元嬰重鑄身軀也不行,你就別到處跑耽擱修行了。”
“我這次出去到了個普通的鎮子上看到了有書上說可能是你的眼睛代表的靈魂不見了被什麼東西偷走了,如果要暫時恢複視力可以用別的眼睛……代替……”看見朋友露出惡心的表情,難道你要我用別人的眼珠子這樣的思想,他沉默了,差點兒忘記老葉有潔癖這事兒。
竹樓主人想起了什麼扔出來一封書信打趣道:“你父母找你的,聽說你未來老丈人回家了,你什麼時候去拜見一二?”
“葉竹閣!那不是我的老丈人,我父母不靠譜你也跟著瞎起哄。修士的孩子哪有那麼容易出生?君不見那寫家族開枝散葉凝聚了多少普通女子的血淚。更何況還要跟我相配!”幽曇有些炸毛,“反正我不同意,幹脆這次就把那荒唐婚事給退了,趁早不宜晚免得橫生事端。”
他抱起劍就往外走擺擺手:“葉兄保重,我會給你找眼睛的,不要道謝了。”
“好走不送,路上小心。小楠去開陣法,否則他迷路後又到處亂砍可不好。”童子領命前往,他是楠竹精靈,這裏都是他的地盤。
葉竹閣看著旁邊恭恭敬敬的黑紗女子不由皺眉暗暗摩挲著書頁,她的殘魂跑哪兒去了?這個傀儡堪稱完美,能夠陪伴他很長時間,要是殘魂回來搗亂就不好了。可惜幽曇把她救回來的時候身軀殘損不說連靈魂都隻有部分殘留,無法得知她的身份和姓名。既然如此,他稱呼她黑紗,誰讓他當時手裏正好用這種藥紗來包裹治療她呢。
白小風十分高興,她和容嬤嬤本來就不親隻是要那麼一層血脈關係在而已。她今天身著百蝶穿花的大紅色宮裙跑去到處說昨天發生的事,想要孤立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景馨並不知道大家都在傳她的閑話,就算知道也不在意,因為根本沒有用。跟她好的仍然相處不錯,畢竟那些謠言實在有夠不靠譜。
“不就是被傳喚去審問了嗎?有什麼大不了,清者自清,人好好回來就是證明。”白綠衣憤憤,“他們還傳言說你要被趕出白家,可惡。你在秘境中可要小心再小心,那些人什麼都能做出來。”
“嗯,我省的。”
“要是她們兩個沒走多好還能給你做伴,那該死的新族規,什麼輔助者練氣七層以下不允許前去,不可理喻!”她現在就算猛嗑丹藥也不成,否則容易傷了本源得不償失。
景馨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沒事,個人有個人的好處,這是自家經營的密境,隻要不往危險的地域去就很安全。”其實她心中想的卻是定要到那築基區域看看。
不就是獨自完成任務嗎?不好意思,這正是她所擅長的,人多了誤事。要是找到了好東西算誰的,有能力哪裏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