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給拉出來,看到是任漠玦,我想撿到寶一樣,發現他渾身都是血跡,我探了他的鼻息,沒探出來。
我趕緊把他送到醫院去,醫生隻是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就讓我辦理轉院手續,他們無能為力。
我其實真的不報希望,但我還是把他送去了最好的醫院。
我本想把這件事告訴方若橋,但我知道方若橋現在肯定很痛苦,到時任漠玦還是救不回來,豈不是又痛了一次。
到時候等任漠玦脫離危險,我再告訴方若橋也不遲。
在那個最好的醫院裏,醫生跟我說,任漠玦傷的很重,渾身都是燒傷,感染很嚴重,他們也沒把握能不能治好,說美國的醫療水平要好的多,讓我考慮帶他去美國,醫院這邊可以幫我聯係醫院。
但他強調的是,去了美國也不一定能活下來,但希望要大的多,還有就是醫藥費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
醫生跟我說了最低的費用,我聽完之後,倒抽一口冷氣,他媽的,老娘這兩年在外麵掙的錢現在連本帶利的都要還回去,還不一定能活下來。
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整整抽了一包煙,天亮後,醫生再次問我,我看到病床上昏迷的任漠玦,很他媽沒出息的點頭了。
看在他是我青春年少時喜歡過的人,我把他從鬼門關拉出來,現在是看在他曾經是我姐夫的份上,我再救他一次。
我是想找那個男人,雖然他最終還是回歸了家庭,但這五年的陪伴,我們還是有感情的,我現在有困難,我相信他會幫我的。
但我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他回歸家庭之前,和我做過很艱難很痛苦的告別,如果再聯係,我怕又把他的心給攪亂,我還是放棄了。
我帶著任漠玦去了美國,交了巨額醫療費的時候,我很沒出息的跑到酒吧大醉了一場。
我陳沫沫雖然人凶點,不溫柔,騷裏騷氣,但我真認為我對任漠玦真的仁至義盡了。
他用著我的血汗錢,他好意思不醒?
但好在他的病情有了轉機,感染控製了,之前的住院費交了我一大半的積蓄,在後來的康複中,我真就隻留有幾個月生活費的錢了。
我不是什麼好人,不要回報的聖人,我是想著到時候讓方若橋把所有的錢都還給我,任漠玦的遺產龐大,她絕對有大筆存款。
當然,如果他還是不行了,這可能就是我陳沫沫做過的最偉大的事,但向來偉大的事後麵都包含這無盡的痛苦,我又要一窮二白了。
謝天謝地,三天之後,任漠玦醒了,他身上的傷疤太多,我可沒錢給他整容,好在臉沒毀容,還是從前英俊的模樣。
他睜開眼,那眼神真是像一頭從母親懷裏出來的小鹿睜開的眼睛,我一時還真沒習慣任漠玦這溫順的樣子。
要知道,從前的他可是出了名的冷酷,睡覺的時候都一臉誰要殺他的警惕。
我興奮極了,我的錢沒打水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