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橋看到任漠玦這表情如此痛苦,她很害怕任漠玦會就此死掉,她趕緊跑到房間裏,拿出那綠色的丸子,還有一份她慌忙寫下的紙條。
她匆忙跑過來,跪在地上,咬破拇指,把血擦在任漠玦的拇指上,拉著他的手,讓他來按手印。
可是快要按的時候,任漠玦卻掙脫了方若橋,他緊緊攥住拳頭,不肯去按手印。
情況緊急,她好怕任漠玦突然死掉,更怕他是被自己害死的。
方若橋又想去拿他的手,但是任漠玦卻怎麼也不肯給他,他似乎是有意識的,剛才方若橋抓住他的手時,他沒有反抗,可方若橋讓他按手印了,他卻突然不肯了。
方若橋見任漠玦痛苦的緊閉雙眼的那痛苦樣子,她難受的要瘋掉,眼淚直流,又去抓任漠玦的手,但是任漠玦卻突然如此有勁,怎麼也不肯給她。
方若橋再也受不了,大哭起來,她吼了一聲:“任漠玦,你寧願死都不願放過我是嗎,為什麼?”
她的絕望和任漠玦的痛苦充斥著這偌大的別墅裏,整個別墅如此壓抑,窒息,如同地獄一樣沉悶和痛苦。
任漠玦臉色如同死人一般慘白,雙手已經開始抽筋,他的眼皮不停的跳著,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方若橋。
他眼中的方若橋,是美的,是純淨的,是善良的,即便現在,依然如此。
那張他愛進靈魂裏的臉,依然如同青春年少時,燦爛如同全世界最溫暖的陽光,明亮耀眼。
他意識開始模糊,渾身已經無力,蒼白一笑,聲音微弱,幾乎聽不見。
“如果我痛苦,能讓你舒服,那我都甘願承受……如果你真恨不得我死,那我就去死,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我可以先走,但……我不能先放你走。”
方若橋聽到這些話,她眼中一片絕望,並非沒有感動,可是這痛恨和感動交織在一起,她分不清哪個占了先,她腦袋全是暈眩的。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一切都變了樣似的,往事如煙,卻並沒有隨風飄散,而是全部團集在她的胸口裏。
沉悶,壓抑,掙紮,無奈……
天亮了,一夜未睡,腦袋發漲,胸口悶的受不了。
方若橋打開窗簾,外麵的陽光照進來,照在她白皙的臉上,眼裏還有些血絲,看起來很憔悴。
她微微歎口氣,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準備出去買早餐時,醫生進來了。
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進來,給床上的人做了檢查,然後有些擔憂的跟她說道:“病人的情況不太好,可能會住很長時間的院,把身體調養好,要不然他的消化係統會徹底的報廢。”
方若橋震驚,失控的抓著醫生的手臂,著急的問道:“你說……他,他難道治不好了嗎?”
醫生搖頭,“倒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他沒有好好修養,一點點閃失都可能會讓他的消化係統出現難以彌補的差錯,作為他的妻子,你應該要好好的照顧他才是。”
方若橋失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她給他吃了解藥的,可是這解藥就算再及時,他的消化係統已經被破壞了,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