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有點愧疚,尤其是看到他躺在床上,那張蒼白的臉,緊鎖的眉,都讓她心裏難受。
醫生走後,方若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腦海裏響起醫生說的話。
病人半年之內,都隻能喝粥,不能吃酸甜冷辣的東西,絕對不能再刺激消化係統,要不然會很麻煩的。
那毒藥她隻放了半顆,還有半顆她已經扔了,可是半顆都能讓他如此疼痛,並且難以愈合,可想而知,這毒藥真如砒霜一樣,毒辣至極。
她看著任漠玦,心中歎氣。
任漠玦,你終究是被我給製服了,還敢小瞧我嗎?還敢傷害我嗎?
你以為我是小白兔,其實我這隻不過是麵具而已,我心中的狼已經被你喚醒。
有仇必報,我和你是一樣的人,不是嗎?
這時,門開了,方若橋往門口看去,是遊柔。
她第一眼看的人是方若橋,看到方若橋,她憤怒的瞪了她一眼,再走向任漠玦。
任漠玦昏迷了兩天兩夜,還沒有醒過來,兩隻手都在吊水,臉色慘白,看起來似乎是瘦了很多。
遊柔嗚嗚哭起來,捂住嘴,站到一邊去。
她的英雄,現在變成了個病貓,已經完全沒有昔日老虎獅子的氣魄和威嚴,現在的他,連綿羊都不是,就是一隻溫順的病貓。
她何曾見過她的英雄是這般模樣,心中難以忍受的疼痛。
方若橋起身,走過來,拍拍遊柔的肩膀,安慰道:“他應該沒事,要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遊柔擦擦眼淚,憤怒的叫道:“是不是你害的,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本想安慰遊柔,但遊柔這仇人的目光讓她心裏排斥。
方若橋哼笑了一聲,神情瞬間變得冷漠,“他的仇人難道隻有我嗎?你跟了他那麼多年,你還不知道他有多少仇人想置他於死地?”
她當然不能承認,遊柔這女人看起來柔弱,但心腸也有狠的時候。
別以為她不知道,她上次掉進河裏,撐了那麼久,都沒有等到遊柔的援救,她不傻,當然知道遊柔要麼是在磨蹭時間,要麼是逃跑了。
見死不救有什麼錯,遊柔又不欠她的,不是嗎?
她沒想過要報複遊柔,但是她也別來惹自己。
一次能原諒,並不代表她還有命能讓她再害一次。
遊柔盯著方若橋的眼睛,想看出點什麼,但是她如何能看清楚方若橋的眼神,她看到的隻是方若橋那雙略帶憔悴,但冷靜淡然的眼眸。
方若橋和任漠玦越發像了。
“他是不是醒不過來了,要是他死了怎麼辦?”
方若橋淡然道:“死不了,你放心好了,他的仇人怎麼舍得他這麼輕鬆的就死去,還要慢慢玩他呢。”
遊柔怎麼都感覺,方若橋說的仇人,就是她自己。
遊柔想在這裏照顧任漠玦,方若橋沒有拒絕,更好,她兩天沒合眼,得會去休息。
但是還沒會去,任七月和周成兩個人就過來了。
任七月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剛哭過,這件事還是周成告訴她的,要不然她還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