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錯愛(1 / 2)

轉眼入了冬,瀲灩同這些時日混熟了的侍衛討薄酒暖暖身子。侍衛為難極了,可耐不住瀲灩軟磨硬泡,四處借了酒精度數最低的酒,暖到合適的溫度,才遞給了她。

瀲灩卻感歎,“一個人喝酒沒勁,你陪我喝”,說著聞了聞酒,笑道:“隻是,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喝這花釀般的清酒吧。你去整一壇烈酒來陪我喝。”

侍衛猶豫半天,還是去了。喝至酒酣之處,兩人聊了不少人生過往,頗有知己的意味。這侍衛可比瀲灩小上十幾歲,直稱家長長姊同瀲灩一般大,所以每每見了她便想家。

瀲灩見侍衛醉意夠濃,便借機去了院落,撕扯開自己的衣衫,大聲哭喊。侍衛在屋中聽到她的哭喊,心中著急去一探究竟,可腳上卻使不足勁,因此踉踉蹌蹌向院中走去,速度極慢。待他趕到院中,早已有七八個當值的侍衛和嬤嬤圍在那裏了。他向瀲灩一望,初冬時節,她裸著半個肩膀,他看著都覺著冷。他醉得舌頭已有些打結,可仍努力清醒,關切問道:“娘娘,你怎麼了?可是有人方才襲擊你了?”

瀲灩不回答他,隻是對著漸漸聚攏來的人群哭喊不止。待有管事的公公來了,她才斷斷續續抽泣著說:“這位侍衛大人,許是酒喝多了,不知何時潛進我的屋子,便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我相信他不是成心的,隻能說,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害人不淺。”

方才還醉意深沉的侍衛,突然醍醐灌頂,被這句話澆醒了,滿目悲傷地望著瀲灩。

試圖輕薄嬪妃,這實乃死罪,掌事公公自覺自己擔不起這責任,遣小太監去報給皇上了。

皇上耽擱許久才到。瀲灩隻覺自己的淚快哭幹了,可弘曆聽了前後始末後,並未表現出明顯的怒意。隻是神情肅穆地問那侍衛:“你再說一遍方才的情況。”

寒風吹著他含混的意識,寒冷的人性也在剝他一顆溫暖的心。他心灰意冷,卻仍在努力回想:“奴才確實喝醉了,可是,奴才清醒地記得,與娘娘一直是一桌之隔,對飲幾杯酒,言談內容全是人生過往,絕無半分冒犯的內容。肢體上更從無接觸,絕無不規矩之處。”

弘曆倦倦地轉向瀲灩,“他方才所言是否屬實?”

瀲灩仍在垂淚,“這登徒子說同我對飲幾杯。屬實不屬實,皇上找人來驗驗臣妾是否飲過酒便知了。”

幾位嬤嬤同太監上前查驗,甚至太醫都湊過去了。瀲灩確實並未飲酒。

此刻,侍衛的酒意完全醒過來了,他懇求皇上允他進屋查看一樣東西。皇上應了,他在幾名侍衛的押送下,進了屋,他拿過他親自送給瀲灩的那個酒壺,嗅了又嗅。酒壺正是他給她的那一尊,絕對沒錯,上麵還有他常年握過的指紋的留痕,可是壺中之物,早已由清酒變味了清水。他苦笑一番,對方如此處心積慮,設計至此,他哪還有什麼希望翻身。於是,他徹底自暴自棄,頹著腳步走出屋外。

弘曆公允道:“發現什麼異樣了麼?”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咽了回去,“沒有。”

弘曆歎了口氣,“在真理麵前,沒有高低尊卑之分。你不要覺得對方是朕的女人,便覺朕會偏袒於她。朕需要的,是實情”,皇上看向他的目光已夠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