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謝蘊幹嘔得沒有力氣了,在他的手上掙紮著。仆婦則在外麵根本不敢進來,謝蘊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她難受得要瘋了。從心到身,都無比的難受。
淚眼模糊之中,她看到那個男人慢慢地站起來了。他還是沒所謂地整理著他的衣袖,淡淡地道:“我去叫仆婦進來服侍你。”“
他走到了門口,又背對著她:“你把你這個樣子收起來。你要是還想過下去,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我照樣對你好,外人麵前你還是受寵的四奶奶。”
謝蘊簡直不敢相信一貫溫柔的程琅會出這種話來。
平日他對她那些全是假的、虛的。他對所有人都是這麼演的,逢場作戲,遊戲花叢。
他這個人真可怕!
謝蘊哭了好久,她發現程琅的是對的。她根本不敢把這件事出去,誠如程琅所。她需要驕傲,被丈夫拋棄冷落——她一輩子都承受不起這個評價。
所以等嬤嬤進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哭了。她讓嬤嬤扶她起來梳洗,她不能露怯,至少不能在這些人麵前露怯,不能在程大奶奶、程二奶奶麵前露怯,演也要演下去。
*
羅宜寧傍晚的時候收到了周氏的賠禮。
羅山遠壓著她過來賠禮道歉,周氏強顏歡笑,心翼翼地賠著話,羅宜寧卻注意到她臉頰上的巴掌印。塗了脂粉都掩蓋不住。
實話羅宜寧真的不太同情,她和周氏關係一般。回來之後,周氏也是看她最不舒服的那個。起來,大周氏比周氏還是聰明一些的。
羅宜寧推脫著不肯收,周氏都快急哭了。
最後她察言觀色,才讓珍珠收了些。她分明看到羅山遠鬆了口氣。
晚上在正房吃團年飯,羅家布置著很多燈籠,非常的熱鬧。孩子跑來跑去的,大周氏,陳氏和林海如,還有站著伺候的姨娘們一起話,屋內熱鬧極了。
羅慎遠從屋外進來,看到她在和郭姨娘喝酒,看起來似乎是好了。
他略微鬆了口氣。怕她還因為白的事而生氣。他還有事,就先回了嘉樹堂去。
等宜寧吃了團年飯,看到羅慎遠不在,就沒有留在林海如那裏守歲,也回去找他了。
結果走到嘉樹堂的時候宜寧頓住了,她站住屋外頭,看著院子裏掛著許多的橘子燈,個個都隻有橘子大,但是很多很亮,整個院子都掛得是,照得溢滿了暖暖的紅色。
玳瑁笑著走到她麵前,輕聲:“姑爺讓布置的呢,您好不好看?”
宜寧嘴角微微翹起,以前她在寧遠侯府的時候,就喜歡這麼裝扮院子,掛好多的燈籠,很熱鬧。那時候剛從羅家放出來,她的性且開放著呢,後來成了宜寧反而懶了,懶得弄。又要聚一大幫人做,過了結還要拆,多麻煩啊。
她腳步輕快地走進了屋子裏,看到羅慎遠在等她了,似乎又在看文書。
看,看,就那麼好看嗎?
她走到他身邊問:“三哥,你布置那些燈籠挺好看的啊!”
“嗯,喜歡就校”他則很淡定,要不是逼急他,他能一直這麼不鹹不淡地跟你話。
“你特意回來做這個?”她又問他。
羅慎遠這次則抬起頭,看著她,又淡淡地應了:“嗯。”
羅宜寧就平他身上去了,把他弄得差點翻過去。他很少做這些,做了你不問,他也不!宜寧聽了就很想撲他,讓他也失態一下。
羅慎遠卻拉開她坐好:“剛看到你桌上的東西,周氏今來給你賠禮了吧?”
羅宜寧點頭。知道肯定是他逼著人家來賠禮的。
“你怎麼威脅她的?”羅宜寧正好想問問。
羅慎遠冷笑:“略施懲,長些記性而已。讓她知道也不是什麼話都能的。”
羅宜寧就靜靜地靠著他,他也伸手過來摟著了她。
不過沒多久,找娘的寶哥兒就進來了,今跟他楠叔完了一整,且累著呢。他一進來屋子裏就鬧哄哄的熱鬧。祖宗睡覺前巴著母親不放,不一會兒拱在她懷裏睡得香急了。
宜寧讓珍珠拿了把剪刀來剪燈花,準備今也守歲,兩個人一起守。
誰知道這時候羅慎遠卻被叫出去了,錦衣衛的指揮使親自來了,有急事。
羅慎遠披了鬥篷出來,站住台階下的指揮使跟他話,聲音透著寒意:“羅大人,深夜叨擾了——京城內幾個衛所似乎有異動,我稟明了皇上,皇上讓我來找您。”
羅慎遠眉毛微皺,道:“你。”
等指揮使大概完了,他才覺得有些嚴重:“你先回去。我明日親自進宮去跟皇上回話。”
……
宜寧等到要打瞌睡了,才看到羅慎遠從外麵進來,夜寒,他的外袍冷得跟冰一樣。她主
動到他懷裏坐著,:“我都守歲過了。”
“那就睡覺吧!”羅慎遠叫乳母把寶哥兒抱下去。他卻抱起懷裏這個大團子,放到燒熱的炕床上去,然後解她的衣裳。
羅宜寧:“白不是有兩次?”
羅慎遠:“嗯?所以你不要了。”
路宜寧對此表示粒憂:“娘你要節製,你現在年輕啊,老了怎麼辦?”
羅慎遠沉默了很久問:“羅宜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羅宜寧為她這句話付出了代價,閣老要向她證明一下他不僅現在行,而且精力延續到以後折騰她幾十年也絕對不成問題。羅宜寧躺在他身上喘氣,感覺到他的手好像又往下滑,立刻抓住:“不成了,明日還要早起!我錯了還不行嗎。”
羅慎遠今日剛向她求證了她的心意,這會兒且得意著。就算她不纏著他,他也想纏著她不放。聞言才有些不舍地鬆開了手,問她:“初二你要回英國公府是吧?”
羅宜寧點點頭。
“先別回去。”羅慎遠親她的鬢角,沒有跟她解釋得很清楚,隻是低聲,“聽我的,最近京城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