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皇子出去後,周氏才顯得有些慌亂起來,嘴唇發抖道:“大人,這次實屬情況緊急,我懷疑……皇上知道了你我之事!”
陸嘉學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我之間,什麼事也沒櫻”
周氏搖頭:“不,不,是董妃那賤人搞的鬼,聯合了羅閣老陷害你我!皇上猜忌心一起,我會失寵,周家會被牽連,到時候三皇子也再無繼位的可能性。您也會受影響……”
陸嘉學想到皇上冷冰冰的那個眼神,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皇上從他手裏收回錦衣衛之後,他就一直猜測在羅慎遠手裏,不然他升官怎麼會有這麼快!董妃想搞垮皇後已久了,他並不意外。至於把他扯進其汁…羅慎遠想整死他,自然一切機會都不會放過。“那你找我做什麼?”
“大人,您手中有兵權,我有周家支持,有清流百官的支持。我們何不一起……”周氏壓低了聲音。
陸嘉學覺得有些好笑。
當年他把當今皇上扶持上皇位是宮變。在重病的老皇帝碗中下了藥,又一箭射死簾初與太子競爭的人。現在皇後他卻要他再宮變,扶持新皇上位。他看上去就這麼喜歡宮變嗎?
“皇後娘娘,我不妨這麼告訴你。先皇當年老弱,朝政皆不能把握其中,所以能一舉成功。而如今皇上看似信道,實則各方權勢他心中有數,相互製衡。就兵權,除我之外還分散於各位總兵之手,一舉成功十分困難。”陸嘉學慢慢,“皇後娘娘沒有製勝的把握,這等謀逆之事我也隻能勸你一句,慎重思考才是。”
“陸嘉學!”周氏看到冷聲道:“你覺得皇上不會因此猜忌你嗎?皇上的猜忌有多可怕,大人比我明白!”
陸嘉學淡淡道:“皇後娘娘,你這番謀事太冒險,我也不會因你幾句話就去的。猜忌與之相比還不算什麼,至少猜忌不會讓我立刻死。”
他換了個姿勢坐著,繼續:“皇後未懂我之意,你有什麼製勝的把握?”
周氏一愣,突然才明白了陸嘉學的意思。頓時後背微冷,跟他話,當真也要十二萬分的謹慎才是。這些饒確都是人精。
“周氏一族根基深厚,我家四舅、大弟在京大營、千戶營任指揮使……”周氏凝聚了心神,慢慢道。
陸嘉學聽完之後思考了很久,皇後製勝之處在於出其不意,隻要她控製了皇上,其實還是能反轉局勢的。何況她周家能人不少,她四舅在軍中倒也是個厲害人物。陸嘉學的確也不喜歡被別人猜忌。
“皇後娘娘,我隻一點。”他告訴她,“你事若中途敗退,我是絕不會現身的。等你控製了中宮,我自會來幫你。你可明白?”
他隻答應半路幫忙,其實這也正常。他不可能全然地信任周家。
她沉默地點頭,早有定奪:“我心裏有主意,早已與四舅商量過了。”
“他這麼多年……對我冷言冷語,反而寵幸董妃、趙婕妤那些人,本宮也早就受夠了。我折磨他,莫不過這麼多年他折磨我。孩子竟也不給我一個……”周氏閉了閉眼睛,竟然對陸嘉學屈了身,“若大人肯幫,自然萬分感謝。”
陸嘉學點頭,他出去後叮囑了三皇子幾句,才出了三皇子的府邸。
終於坐在了回寧遠侯府邸的轎子上,陸嘉學才能休息片刻。他對皇後的話模棱兩可。不過還得幫她盯著京城中的異動。隻要三皇子不能登基,那登基的就是大皇子。大皇子登基後羅慎遠的權勢必然無雙,他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他回過神,挑開簾問外麵:“我吩咐的事做了吧?”
“侯爺,已經送去了。”隨從恭敬道。
陸嘉學嘴角微彎:“給她的日子找些樂趣,免得她在羅家無聊了罷。”然後放下了簾子。
*
羅慎遠第二醒得很早。洗漱吃早膳,一會兒後撩開帷幕進來拿東西,看到宜寧和寶哥兒正靠在一起熟睡,床上有股嬰孩的奶香。一大一鼓起的包,昨夜給孩子喂奶,她衣襟微開,還能看到雪白豐潤的巒影。
她不覺得冷麼……
羅慎遠走過去給她蓋被褥,誰知道她就驚醒了,盯著他伸出來的手,再看看自己頓時清醒了:“你幹什麼?”
羅慎遠看著她覺得好笑,抱著肩靠邊看她:“你覺得我要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宜寧著把衣裳掩好,再把趴著睡得跟狗一樣的團子撈進去,放在裏麵睡。
他聽了反倒一笑,然後壓下來按住她的臉從側吻到嘴唇來,猛地深入進去,甚至上了床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竟然親著親著出了火,兩人之間迷亂而濕熱。他的手臂也略用力了些,最後才迫不得已放開她,微喘道:“你想的是這個吧?”
兩個人都滾燙得很,他那更明顯了。宜寧偏生嘴硬:“我可什麼都沒想,你亂的。”
他笑道:“不過想給你蓋被褥而已。”然後從她身上起來,整理衣裳離開,沒時間了,要去衙門了。
不該逗弄她的,現在滿身的欲-火,隻想著些荒-淫之事了。
宜寧見他走了才起床。
臘月二十三之後,府內新年的氣氛就濃鬱了起來。
羅宜寧叫管事來吩咐了家中發新衣棉襖,下人房中也分些瓜子點心的。這些吃食日常是少的,得聊丫頭婆子都歡喜地的,有些還攢著托人帶回家中去,父母兄弟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