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慎遠想起今日早朝的時候。沒能把曾應坤救出來,徐渭臉色不好看,但也知道這事強人所難。從陸嘉學那裏搶曾應坤是虎口奪食,太過凶險。而且今日早朝上,還有三個言官連續參羅慎遠通敵賣國,罵得非常難聽,沒有證據這些言官也能跳腳一會兒。要是有證據,他們不把太極殿的屋頂給掀翻了。言官也都是些芝麻官在跳,但他們可不怕得罪人,橫豎一條命,都是讀聖賢書有骨氣的,大不了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反正一定要罵,這是傳統。
皇上賞識羅慎遠的才華,覺得他通敵賣國更是無稽之談。但他可吵不過這些精力旺盛的言官,被這些言官煩得讓早退,把羅慎遠單獨叫去南書房話,暗示他早點處理這事,畢竟人言可畏。
這就快到反擊的時候了,既然被罵,那罵之後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宜寧看他閉著眼,眉宇之間有些倦色,想到自己現在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直起身幫他揉太陽穴。他的眉毛為什麼這麼濃……鼻梁也很挺,上嘴唇很薄,下嘴唇厚。好薄情的長相。
羅慎遠霍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她姑娘一般支著身子,腰線很明顯。若能順著腰線按進懷裏就好了……但還是不要為好。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用,我不累。我隻是在想事情。”
那點力道撓癢癢都不夠。
他不用了宜寧就縮了回去。他在想曾應坤的事嗎?其實宜寧並不關注曾應坤,她更在意徐渭這個人對三哥的影響。
宜寧不好打擾他,過了會兒她問:“三哥,你可看重你的老師徐大人?”
宜寧想知道他對徐渭究竟是種什麼態度,為什麼當年見死不救甚至無動於衷。難道就是為了隱忍報仇嗎?那也不會讓別人恨他恨成那個樣子,誰讓全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徐渭最器重的學生。
“徐渭是個很聰明的人。”羅慎遠沉吟一會兒。他知道徐渭在想什麼,同時心裏冷笑,楊淩的手段想鬥過那兩尊,太滑稽了。徐渭真是想推楊淩上位,除非給他鏟平所有障礙。他倒要看看徐渭能有多大能耐。
不愧是未來首輔,話滴水不漏的把穩。
他朝事多,又去了書房裏吩咐下屬,宜寧叫婆子進來吩咐菜色。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分被褥,但是宜寧睡著睡著又滾到他那邊去了,第二起來還是抱著他的腰,靠著他的胸膛。
羅慎遠可是受了折磨了。宜寧睡一次就舒服了,睡著了都朝他身上拱。
年輕的身體本就焦躁,剛嚐過之後那是食味知髓。嬌軟的身軀一貼上來,他不受控製地下腹一熱。總想著她還受了贍,按捺得越發經不得刺激。就這麼抱了一夜沒睡好,看到她睡得香,他醒來就碰一下她的額頭:“你快些起來了。”
早起給林海如請安去。
宜寧發現自己又在他被褥裏,連忙拱回去,叫了丫頭進來。
珍珠和玳瑁是一起進來的,玳瑁看羅慎遠的眼神就怪怪的,低著頭臉色發紅。
羅慎遠也沒精力去注意一個丫頭,起身穿衣去六部衙門,還有大批的公事等著他去做。
玳瑁朝他那兒瞥了一眼,心裏砰砰直跳。本來是沒這個打算的,等姐發了恩典就回家了。但是現在聽了徐媽媽的話,莫名地就開始注意他了。的確是人中龍鳳,難怪國公爺要把姐嫁給他。一舉一動無不俊朗有氣勢,一般的公子哥怎麼比得他!
也不知道會不會抬通房,若是真的要抬的話。她是姐的陪嫁丫頭裏最好看的一個……姐既然年幼受不住,她今年卻已經十九了……
羅慎遠已經走出房門了,隨從在外麵等著他。
二等丫頭菊秀喊了玳瑁一聲:“玳瑁姐姐,太太叫您過去梳頭發呢!”
玳瑁臉色一紅,嗯了一聲,連忙朝妝台櫥走過去。
玳瑁選了一隻金海棠嵌紅寶石的簪子給她簪頭發,宜寧接過之後看了她一眼:“我今日梳的是圓髻,戴這個匹配嗎?”
玳瑁回過神就笑了笑:“太太花容月貌,戴什麼都一樣的好看。”
羅宜寧還是用了海棠簪子,沒有再什麼,叫珍珠一起伺候著,去林海如那裏看楠哥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