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2 / 3)

兵部尚書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管管?我看這子頭腦一熱,指不定還要做什麼事來。這姑娘是嫁了饒,若是名聲被毀……”

陸嘉學淡淡道:“管是要管的。”他微微抬手,立刻有人走上來,抱拳等著他吩咐。

“帶幾個人下去跟著。”陸嘉學看了羅宜寧和徐永一眼。

親信立刻帶著幾個神機營的人下樓了,陸嘉學則繼續和兵部尚書喝茶。

*

徐永引著宜寧剛出後院,慢慢走到了宜寧身側。“不知姑娘是哪家的?我以前似乎沒見過。”

宜寧瞥了他一眼:“徐公子,我已嫁人,你還是稱我為太太的好,否則太過唐突了。”

徐永就道:“我見姑娘不過十四五,稱太太才是無理。旁的祥雲酒樓的閣樓上有處雅間很僻靜,景色也極好。不如我請姑娘吃些菜,要點什麼都可以,再送姑娘些禮。”

“你不要你的玉佩了?”

徐永開了折扇一搖,笑道:“若是姑娘陪在下吃了飯,玉佩自當送給姑娘。”

他攤開手,那塊墨玉就在他手心裏,玉質極好,的確是塊好玉。“姑娘嫁的是哪個人家,跟我。我喜歡姑娘得緊,姑娘要是願意跟著我,必定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比你原來的夫家強許多。”

宜寧心裏冷笑,前頭還癡戀謝蘊,轉頭就喜歡她?她心裏更不屑這人,道:“徐公子還挺自信的。我對玉無意,對你也無意。既然徐公子的玉沒有丟,那我就不奉陪了。”

罷轉身就要走,徐永隻是笑,隨後打了個指,他的護衛就湧進院子裏。又上前了一步:“若是姑娘肯賞臉吃個飯,我當然是讓他們讓開的。若是不然……”他伸手就要去抓宜寧的手,宜寧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湊上來一個讓她發氣的。

徐永隻覺得她巴掌軟綿綿的,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痛。反而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

丫頭見狀驚呼上來拉,卻被幾個護衛圍住。

宜寧掙脫不得,微怒地看著他。徐永卻覺得手裏軟玉一般,忍不住就想捏幾下。

上次沈玉的時候宜寧病著,沒得精神。這次她卻是生氣了,這次她見徐永更是個油鹽不進的,心裏發狠,幹脆抬腿就踢了他一腳。徐永被她踢到腿一陣銳痛。臉色頓時就變了,捏得更緊:“我徐永再怎麼也是徐國公府的少爺,虧待不得你!”

宜寧冷笑,突然走了幾步逼近他。徐永一愣,反倒是被她逼得退了幾步,他的護衛想什麼,卻見公子麵色柔和很多:“姑娘可願意……”

“願意得很。”宜寧完,又踹了他一腳。這次她可一點沒保留力道。徐永不察頓時就往後退,隨即栽進了池子裏,濺得到處都是水。

徐永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渾身都是水。沒得耐心跟宜寧耗了,沉著臉道:“把她給我按住!”

幾個護衛立刻要動手,珍珠才上前一步道:“我家太太的父親是英國公魏淩,姑爺是當今工部侍郎羅大人。你們幾個狗膽子敢動?”

宜寧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看著徐永道:“徐公子,我家夫君雖然不是勳爵之家出生,卻也不好對付。剛才你誣陷我拿你玉佩,我本是有意清楚,誰想你胡攪蠻纏。我倒想問你,你一個墨玉玉佩能值多少銀子?”

英國公魏淩的女兒?嫁給了羅慎遠?這兩個人物自然都是響當當的,魏淩不必,羅慎遠這一兩年也是風頭大盛,無人不知。跟這些有實權的人物不同,徐國公府不過是守著祖上蔭蔽來的閑差,富貴閑散人而已。

要真是魏淩的女兒,羅慎遠的妻子。他拿玉佩來汙蔑人家,還妄想讓人家退親跟著他。實在是可笑之極!

徐永臉色非常不好看,他隨之又笑道:“你你是英國公的女兒便是了,我可不信。”他一向是狗膽包,這口氣實在是出不去,繼續叫護衛道,“把她按住,帶到我房裏去再!查清楚是英國公的女兒再放。”

反正他隻推脫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的不管。別人能拿他如何!

幾個丫頭也聞言色變,這人怎麼如此混!

“英國公府的人就在外麵,你一問便知。況且這就在英國公府附近,誰還敢冒充英國公府的人不成?”珍珠道。

徐永卻是仿佛根本沒聽到她們在什麼,讓護衛直逼上來。宜寧身邊隻有三四個丫頭,對方那些護衛都人高馬大的。

這徐永還真是個不學無術的登徒子。不然聽到英國公府的名號早該退讓了,這麼個不怕惹事的,早晚得讓他弄出事來!

宜寧左右一看,這僻靜院子四周都沒得出路,決不可任徐永帶她走!

突然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作證,她的確是英國公的女兒。”

宜寧轉過身,看到一身常服的陸嘉學帶著人站在門口。可能是站了好一會兒了,這才緩步走進來。他的親兵湧進來,把這些護衛團團圍住。在戰場磨煉的兵氣勢完全不一樣,十分肅殺。

徐永已經被護衛扶了上來,一看到來人是陸嘉學,非常驚訝:“閣下是陸都督……陸大人?她……她真是……”

“她是魏淩的女兒,也是我的義女。”陸嘉學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來,往後靠著石桌。他這個人,無論什麼樣都有種龍虎之氣,非常霸道。徐永被風一吹頓覺得渾身發涼,看陸嘉學那放鬆的姿態,他這次恐怕是真的惹了麻煩了。

陸嘉學怎麼突然出來了!

宜寧可還記得上次看到他的時候,裝在她嫁妝盒子裏流血的人頭。

陸嘉學本來也不想下來的,不過想到魏淩真心疼愛這個女兒,也不好太放任不管。剛才站在外頭沒有立刻進來,還聽他們了會兒話。她倒是有趣,還把人家給踹下池塘了。性子裏總有些張牙舞爪的地方,再怎麼溫馴也也藏不住。

那個人也是如茨。陸嘉學不想去衛所裏當閑差,就在她的屋子裏躺著不起欺負她,她想著三從四德,忍著怒氣對他笑。

結果他睡著的時候,臉上被她用墨畫了三根貓胡須。他醒來時發現去找她算賬,那人就一臉乖順地裝糊塗,他就把她往懷裏擰,湊在她臉上親,把墨塗到她白淨的臉上去,胡渣磨得她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