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有映披著那淡紫外袍,深沉冪籬下的容顏顯得神秘莫測,她在馬上,透過紫砂居高臨下地盯著那護衛,緩緩開口,“你喚何名?”
可那護衛聽聞她的問話,忽然粗啞地大笑起來,他望向周圍的護衛,其他的護衛也猛地笑起來。
這粗鄙護衛看向謝有映,眼裏含著嘲諷,“你這小娘子,還問大爺我喚何名,你可知這是何地?你是哪家嬌貴的娘子遊玩跑錯了地方,這裏可是岠鬼山!”
山門外另一名目如倉鼠,眼含淫光的護衛緊緊盯著謝有映冪籬下窈窕的身影,他忽然走向謝有映,故作友善地笑著,“小娘子,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大山裏最易迷路,讓我來帶你出去吧。”
一旁,那粗鄙護衛見此,又大笑起來,“黃六,等會你和這小娘子春宵暖帳,完了事是不是該請我們兄弟幾個吃頓好的?”
周圍的護衛聞言,也都哄笑著,“對呀,黃六,上次你把那個小娘子騙到哪去了?”
“黃六,你把別人奸汙了,不會又讓人家孤零零地丟在那大山裏了吧。”
謝有映眯著眼,他們說的話,起初她還思索著是何意義,可當她聽到“奸汙”兩字,心裏就像是有一條毒蛇猛地向她纏繞,刺骨的冰涼與寒意,伴隨著那致命的毒液令她渾身僵硬。
她盯向那正淫笑著的護衛,狠厲地斥責道,“岠鬼何時有了你們這一群廢物!”
說著,她就將衣袖裏的銀簪毫不留情地刺向黃六,那宛若細線般快速絕厲的銀簪猛地插入了他的右眼,鮮血立即從他的眼裏噴泄而出,黃六也厲聲刺耳地尖叫起來,“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這些護衛,本以為她隻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娘子,哪知她武功竟如此厲害。雖然黃六是他們的同夥,但各個都露出一副恐懼的神色,不敢上前為黃六打抱不平。
隻有那名相貌粗鄙的護衛依舊看著謝有映,他對她上下打量著,抱拳問道,“不知娘子是何方神聖?難道要與我們岠鬼為敵?”
謝有映聽聞,冪籬下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她朗聲道,“你們這些廢物,根本不配做岠鬼的人!左燁在哪?趕緊讓他出來見我!”
這護衛聽到她直呼即將上任的宮主名字,又見她氣勢淩人,馬背上的身軀挺得筆直,像是錚錚傲骨絕不容許別人有一絲輕蔑與不屑,此刻便對她心生幾分敬意,躬身道,“宮主與鎮山護法去了洛陽。”
“鎮山?”謝有映臉色變得蒼白,這個月岠鬼的消息就是他傳於自己的,他還在信中寫到,岠鬼一切安好,勿要擔憂。
左燁究竟使了什麼法子,從哪裏得知突厥寶藏的事情,竟使得與她同處幾十年的朋友紛紛背叛自己。
“你可知,他們為何要去洛陽?究竟去了洛陽何處?”她對麵前之人問道。而他恭敬地回答,“這我倒是不知。”
謝有映想著,凡泉說,左燁要帶領岠鬼奪取突厥寶藏,那麼他們此行洛陽,說不定就與寶藏有關。
謝有映調轉馬頭,往山外奔去。
不管這是不是傳說,她都決不能讓左燁得到寶藏當上宮主。